程昱有些不甘:“攻打荆州,与徐州不同。徐州同时与兖、豫州相邻,我军侵入徐州,纵然刘赫兵马从兖州南下,我等也可迅速加以应对,以保万无一失,可去了荆州之后……”
“此事我何尝不知?只是既然奉刘焉为帝,岂能不尊圣旨?到那时,我等一切举止,都将师出无名,士气、人心,只怕都将难以维系。”
曹操越说越恼,那圣旨在他手中,不自觉地被揉成了一团。
“可恨……待那事成功之后,我便可摆脱了这受人摆布之境地……”
程昱也是愁眉不展:“这分明是刘焉要让主公与刘表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到时他不但会取了荆州,很可能还会顺势夺了豫州,将主公调去成都,明升暗降,也非虚言。”
然而,郭嘉却上前道:“主公,这旨意下达,却也未必便是坏事。关键在于,是否能令我军轻易占得荆州之地。”
曹操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一喜:“哦?奉孝有何妙计,可取荆州?”
郭嘉笑道:“荆州之地,物阜民丰,若能取之,对主公自是大大有利。此地若要强攻,自然极难,可眼下便有一计,可令主公不费吹灰之力,夺取荆州。”
曹操当即喜出望外:“奉孝快快说来。”
郭嘉说道:“刘表名为荆州之主,实则势力错综复杂,各大家族,把守荆州军政两界各处要职。刘表对他们只能加以笼络,却难以管控全局。主公只需从他们身上下手,便可寻得良机。尤其是不久之前,荆州一大族,更是刘表当年入主荆州之第一功臣,却遭刘表苛责惩戒,其人必生怨气……”
不知不觉之间,又到了深秋时节,瑟瑟秋风之中,已有了几分冷意。
洛阳城北,一座偌大的府邸之中,一个高大的壮汉,正抱着一个婴儿,一脸憨笑。
“快叫爹……快叫……”
旁边一个清丽少妇笑着说道:“儿子才几个月大,你就别为难他了。”
那壮汉却是满脸憨傻,坚持不懈地逗着自己儿子。
这人正是大猛,那少妇便是蔡文姬了。
自大猛的儿子出生之后,大猛每天便是傻乎乎地逗孩子玩,虽然他是有些呆傻,根本不懂如何带孩子,但是由蔡文姬,以及刘赫亲自为他找的两个奶娘照顾分忧,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为此,刘赫特意没有将他派去陈留战场,就为了让他多享受一些天伦之乐。
他这正玩得高兴,一个小厮来报,说有两位将领,来找大猛去饮酒。
那两个将领,虽然不是程良军中的同袍,不过因是陈留同乡,因此和大猛也颇为投缘,常常走动。
大猛一听他们来找自己喝酒,却是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
“不去不去,大猛要陪我的小大猛玩,不喝酒。”
“哈,好你个大猛,有了老婆孩子,就把兄弟都忘了。”
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两个人影也出现在了这后院之中。
蔡文姬款步上前,对二人行礼,两人也连忙还礼。
“嫂子莫要客气,我兄弟二人,今日要借大猛一天,嫂子可别小气啊。”
蔡文姬无奈地笑了笑:“这几个月来,二位时常来找他喝酒,都被我家夫君回绝了,二位不加怪罪,妾身该替夫君谢过才是。”
“诶,这说的话就太见外了,都是自家兄弟,什么怪罪不怪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