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住嘴啊,你要陷我全族于死地么?”
典慷厉声呵斥着。
典韦却满不在乎:“要不是当初张邈太守叮嘱我不可与朝廷为敌,我今日岂能容他们从咱们门口离开?大哥你好心,给他们指路也便罢了,可刘赫的臭钱,我典韦绝不稀罕。”
“典韦?”赵云和邓远一听这个名字,不由有些吃惊。
“你便是当年大闹华佗神医的医馆的那个陈留典韦?”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某家,你待怎地?”
典韦昂首阔步走上前将,将自己大哥拉了起来。
“兄长何必跪他们,他们要走便走,我答应过张太守,绝不为难他们,可是如果他们要想惹事,哼哼,我这双铁戟也不是吃素的。”
“二弟,你……你简直气死我了,我典家迟早要葬送你手啊!”
典慷又气又无奈。
邓远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厮当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且不论你只一个人,我军却是千军万马,单单是我与子龙二人,随便挑出一个,便能将你打得哭爹喊娘,满地找牙,我们还没说要不要为难你,你倒敢说不与我们为难,哈哈……可笑死我了……”
“子阳,不要胡闹。”赵云说了他一句,随后转过身看向了典韦。
“原来便是典壮士在此,我二人先前不知,多有得罪。典壮士武艺超群,我等十分钦佩,今日在贵府叨扰,些许钱币,本是谢礼,壮士既然不收,那在下取回便是。”
赵云说着,也没有下马,而是长枪迅疾一指,正挑中了地上那钱袋的绳扣,向上一撩,钱袋高高飞起,他伸手一抓,便将其握在了手心。
他将钱袋收好之后,对典韦和典慷二人抱拳行礼:“今日多有得罪,在下就此告辞。”
典慷早已吓得魂飞天外,双腿一直颤抖个不停,见对方没有丝毫刁难便要离开了,心中正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子龙,这家伙也太嚣张了,何不教训他一番?当日他大闹医馆,陛下还特意嘱咐全军将士不能前去找他麻烦,彼时我等就憋了一口恶气,如今让你我遇见,不借此机会出了这口气,日后只怕就没机会了。”
他凑到赵云耳边说了这几句,却被赵云瞪了回去。
“我等奉命前往陈留援兵,岂能因小失大,在此节外生枝?何况我看陛下对此人似乎有招揽之心,你我为些许小事得罪于他,岂不坏了陛下大事?”
邓远撇嘴道:“切,就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单凭一股蛮力而已,有甚值得招揽?我看陛下不过是给大猛将军一个面子,才这般宽待于他,今日教训教训他,兴许陛下反而对你我有所赏赐。”
赵云却还是摇头道:“不妥,战事紧急,还是速速离开为好。”
邓远见他如此坚持,虽然是一肚子不服气,可毕竟赵云才是主将,他也只得作罢。
谁料就在他们要离去之时,典韦却再次喝道:“慢着!”
赵云见他还要阻拦,纵然自己再好的脾气,也不免有些不悦。
“怎么,典壮士还有赐教?”他这话的语气已明显冷了几分。
典韦却没有理他,指了指邓远:“方才在门外,便是你出言顶撞我兄长的吧?下来给我大哥磕头赔罪,我便放你离去。”
“什么?”邓远气到发笑:“我堂堂大汉偏将军,只跪天地、父母、天子和军法,你一个粗野汉子,也敢让我下跪,当真可笑至极。”
赵云皱眉道:“典壮士,方才他出言莽撞,已然向令兄道歉,足下何必咄咄逼人?”
典慷也连连说道:“不错不错不错,是道歉了,二位将军并无任何失礼之处,是舍弟太……行事太过分了些,二位且一路走好,我自回去管教他……”
“不行!”典韦却连自己大哥的话也不听,怒指邓远。
“要么,你自己乖乖来磕头赔罪,要么……”
邓远冷笑道:“要么怎样?”
典韦面露凶像:“要么,我将你头颅砍下来,亲自摁在地上,到时不将你这狗头磕烂了,我可不会放了你。”
“哇呀,好个憨货,欺人太甚!”
邓远忍无可忍,长枪一抖,策马直刺典韦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