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要上前之时,从密室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莫不是常晟、成洋和易洛三位兄弟?”
三人闻言,俱是一愣,随后很快便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当即大喜。
“是郝翼!”
他们连忙对着密室中大喊:“郝兄弟,是我们啊,你怎么样了?这贼子可有为难伤害你们?二位将军现在如何?”
一个人从密室中走了出来,果然便是郝翼,然而他全身上下,却看不出半点伤痕,反而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哈,果然是三位将军,你们如何来到此地了?几位兄弟还有二位将军都好着呢,走,我带你们进去看他们。”
三人见此情形,顿时都懵了。
田畴却对郝翼问道:“怎么?他们也是二位将军麾下将领?”
郝翼笑道:“正是,都是自己人。”
田畴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那便请进吧。”
他让开了身子,对着三人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三人在郝翼的带领下,迅速跑了进去,严纲心中暗道:“啊,这三人果然胆大心细,见到对方没有受伤,想来用强难以得逞,便假装欣喜之色,待到了徐晃和牵招近前之时,再突然发难,如何能防?嘿,妙计。”
一想到这里,严纲心里简直觉得美妙无比,也赶紧跟了上去,生怕错过这个绝佳的场景。
几人进入密室之中,果然除了郝翼之外,其余几人也全部安然无恙,见到三人到来,个个都十分惊喜。
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两张床榻,有几个让他们都十分熟悉的军医,正在照顾躺在床榻上的徐、牵二人。
一看到这等情形,三人彻底糊涂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田豫走了出来,笑道:“我等都误会田子泰了。子泰兄一片丹心,忠义可鉴,当日归降公孙范,便是为了卧薪尝胆,有朝一日为主报仇,之前他主动请缨,要审讯我等,其实是为了暗加保护。”
“原来如此啊。”三人恍然大悟。
“田将军,我等不知内情,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田畴将他们扶了起来:“诶,三位都是义士,一片忠心,田某万分佩服。”
严纲看着三人的神色,心中简直钦佩到了无以复加。
“哎呀呀,这三位兄弟演起来,可当真是惟妙惟肖,换做谁能起疑心?嘿嘿,只要杀了徐晃牵招二人,则万事可定矣……”
就在这时,常晟忽然转过身来盯着他,那眼神之中,却是充满了无比的愤恨和仇视,让严纲大感意外。
“常兄弟,你这是……”
“住口,谁是你兄弟!”常晟怒喝着打断了他。
郝翼问道:“常将军,他是……”
常晟指着严纲说道:“这厮妄图反叛公孙范,对朝廷阳奉阴违,图谋自立为王,还想杀死二位将军,将大军据为己有,其心可诛!”
“什么?竟有这等狗贼?”几人顿时对着严纲怒目相向。
“你们……你们怎能……”严纲又惊又怒。
“分明是你们为保性命,归降于我,主动献上诛杀徐晃与牵招之计,如今竟敢将此事栽赃于我,简直……简直厚颜无耻!”
“你胡说八道,这三人乃是军中老将,战功卓著,且家人老小,皆在雁门与中山,怎会归降于你一个区区严纲?简直可笑至极。”
徐晃副将反驳道。
“可是……可是这确实是他们的主意啊……”
严纲似乎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只得拼死争辩。
易洛冷笑道:“我等三人,当时被他和田楷率军追杀,这才暗中一齐定下诈降之计,利用幽州将领与渤海将领之冲突,假意归降他,助他斩杀田楷,夺取蓟县大权,实则便是为了回来救下诸位将军,重掌兵权,以图完成陛下所托付之重任。”
“你们……你们……”
严纲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一扭头,赶忙往门外跑去。
“贼子,还想逃?”
田豫和郝翼两人同时出手,快步追上去,一人一枪,刺入了严纲后背之中。
严纲口喷鲜血,缓缓倒地,哪怕已经气绝身亡,双眼却依旧睁得老大。
“干得好!”几人同时发出了喝彩之声。
田畴走过去,将大铁门重新关上,随后回来问道:“严纲反叛一事,必定很快会被公孙范知晓,他手中有大军十五万,到时挥军来攻,此城难以抵挡。不知我等接下来该当如何行动?”
常晟说道:“此事我等早有准备。我等此次出征近六万兵马,虽说损失惨重,只剩下大约三万四五千弟兄,然而联合了田楷和严纲的两万七八千人,再加上城中留守的大约一万兵马,便还有七万几千之众。城中粮草丰沛,公孙范明日即便得到消息,要想赶回,也需一两日时间,我等在此好生休养,让二位将军好好养伤,同时对其余降卒加以临时训练,凭借蓟县城池之坚,固守半月,绰绰有余,待二位将军伤愈,以及朝廷援军赶来,则公孙范必破。”
众人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也是连连点头称是。
“常将军果然足智多谋,无怪乎平日里徐将军总是喜欢对你多加指点和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