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当初从张燕手下叛逃投靠张牛角的人,顿时面如死灰。
张燕看了一眼之前从寨中跑出来向自己告密的人,那人领会了他的意思,大踏步走上前去。
“嗯?那不是牛二么?他怎么出现在张燕身边?”
“咱们牛老大?刚才他说出去小解,难道……难道其实是去引张燕来攻寨?”
“完了,牛二投靠了张燕,定是他将大当家率军出征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就在众人惶恐不安的时候,牛二走到了寨内的广场上。
“弟兄们,都安静,听我说一句!”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他。
牛二对此很是得意,继续说道:“咱们跟着张牛角以来,屡屡受难吃苦,如今隆冬已至,大家穿着单薄的衣物,即便待在屋内烤着火,也依然觉得寒意逼人,这种日子,你们还想过下去吗?”
他这么一说,本就觉得十分寒冷的山贼们,顿时又拉紧了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抽了抽鼻孔中即将流出来的鼻涕。
“许多弟兄怕是还不知道,寨中不但冬衣不够,便是粮食,也所剩无几了,最多只够再吃一个月的!”
“什么?”这个消息,才彻底让众多山贼以及那些家眷们恐慌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没了衣服,大不了缩在屋内,可是没饭吃是要死人的啊。”
“大当家不是去抢劫物资了么?等他回来就好了……应该吧……”
牛二听着众人的议论,脸上露出不屑:“并州那是何等的龙潭虎穴,想必大家也知道。张牛角去刘赫的地盘抢东西,怎可能成功?退一万步说,即便成功了,到时候刘赫前来报复,我等如何能够敌对?”
他这话让那些还对张牛角抱有一丝希望的人,也彻底沦陷了。
“弟兄们,非是我牛二贪生怕死,背叛大当家,只是太行山中的冬日,是何等难捱,这就不必我多说了。没有粮食,没有冬衣,又要面对刘赫的报复,这等胆战心惊的日子,有什么盼头?”
“而张燕将军的黑山军,从幽州抢回来了足够的过冬物资,他不计前嫌,还念着咱们这帮当初背叛过他的老兄弟,这是何等的胸襟和恩德?我牛二投靠张将军,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家都能够活命啊!”
他这话让众人燃起了一丝希望,可是看着张燕,大家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生怕等自己投靠过去以后,他来算旧账。
这时,张燕亲自走了出来,喊道:“我张燕在此对天起誓,只要诸位诚心诚意归顺于我,我既往不咎,绝不因过往之事横加报复。另外,今日只要大家献出山寨,我张燕带来了粮食,即刻就在寨内熬粥,还有肉汤,让大家吃个痛快,然后等带大家回去了我黑山军的营寨之后,再分发冬衣,如何?”
“有肉汤喝?太好了!”
“冬衣,我要冬衣,只要有冬衣穿,让我干什么都行!”
这一番话,顿时让寨内的人全部激动了起来。
张燕看着自己的成果,心中无比得意:“张牛角啊张牛角,你终究还是要败在我的手上!”
他这时是春风得意,根本没注意到,山寨的一个角落里,一个人影四下张望之后,迅速翻出栅栏,随后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不久之后,山寨之中,炊烟袅袅,粥的香味、肉汤的香味,混合在了一起,飘散在山寨的上空中。
张燕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原先属于张牛角的位置上,看着自己下首站着的几个刚刚归顺的将领,可谓志得意满。
“我黑山军拥兵五万,再收了张牛角的这一万五千人马,之后等他回寨的时候,我再设下埋伏,杀了这头臭牛,吞并了他带出去的那批部众,啧啧啧,到时候,我就是太行山最强的势力,徐晃又如何?我迟早要灭了他。”
下面几个将领纷纷拍起了马屁。
“不错不错,张将军您神威无敌,智勇双全,张牛角和徐晃,如何能跟您相提并论?”
“我看纵然是大贤良师复生,也及不上张牛角您啊。”
一番吹捧,说得张燕如痴如醉。
“牛二,你此次功劳最大,先是今天一早来传递消息,之后又替我说降了寨内的兄弟,我可要好好赏赐你才行。”
不料牛二却是一愣。
“将军何出此言啊,属下没有给您传递过消息啊?”
这回轮到张燕发懵了:“怎么?今天一早,突然有一封信射到了寨门上,说张牛角率军下山,去虑虒县劫掠物资,要我趁机前来攻打,我才会一边出兵,一边派人联系你来接应。怎么,难道不是你?那还能是谁?”
牛二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小人确实想过要给将军通风报信,可是张牛角没出发,小人也没有机会啊,他刚一走,我正准备去传信,将军您的信使就来了,小人还当将军消息灵通呢。”
张燕这下完全呆在了座位上,忽然,他神色一惊。
“糟糕,中计了!”
这时,门口几个人影,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张将军,大事不好了,徐晃亲自率军两万,偷袭山寨,寨内的弟兄毫无防备,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山寨已经沦陷,多数弟兄已经归降了白波军,我等几人是拼死才逃出来的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