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钧见他如此,也就一起坐了下来:“既然主公不肯回来,那只能继续盯着各路诸侯了。”
话说袁术自从取得了豫州全境之后,就把自己的治所,从南阳郡,迁到了汝南郡的平舆城,自封豫州牧,让长子袁耀领南阳太守。
这一日,袁术与帐下众多文臣武将,齐聚一堂,大摆筵席,似乎正在招待什么重要的客人。
有一个身形清瘦,眼窝凹陷,颧骨极高的儒生模样男子,就坐在袁术下首的第一个座位上。
袁术满面红光,连连举杯向此人敬酒。
“仲德先生原来辛苦,区区薄酒,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啊。”
男子也不客气,举杯回敬:“多谢袁公款待,昱先干为敬。”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兖州刺史曹操帐下谋士,程昱,程仲德。
“我与孟德,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他如此抬举我袁术,不但屡屡送来厚礼,还令仲德先生多次亲至豫州教导于我,这一樽,我遥敬孟德。”
他将酒樽高高举起,下方众多文臣武将,也都效仿。
程昱恭声道:“昱代我家主公谢过袁公。”
又一樽酒喝完之后,程昱抹去了沾在胡须上的酒水。
“袁氏四世三公,为天下士人之首,今刘赫暴虐,残暴士人,我等久盼如袁公这等明主,振臂高呼,率领士人推翻刘赫,再创盛世。”
这话说得袁术简直是心花怒放,不过他眯着眼睛看向程昱,说道:“诶,术微末之士而已,孟德与家兄袁绍,自幼相熟,何不前往冀州,迎他出马?”
他不提还好,一提袁绍,程昱的脸色马上就变得很是嫌弃。
“袁公何出此言?令兄袁本初,刚愎自用,行事莽撞,屡屡败于刘赫之手,手下大将号称河北四庭柱,上党一战,颜良重伤,至今还在冀州养伤未愈。张颌被俘,杳无音讯。高览更是连败于关羽,竟然靠张牛角一贼兵出手相救,无能至此,大损士族和袁氏一门之威严。袁公如此说话,莫不是信不过我家主公?若是如此,昱就此撞死在袁公面前,以表心迹!”
说完,程昱就站了起来,作势就朝一旁的大柱上撞去。
袁术哪里料到他会如此激动,脸色登时大惊。
“快,快拦住他!”
一旁的几个人赶紧拦下程昱,可他脸上还是悲愤无比。
袁术赔笑道:“仲德何必如此,术不过随口一言,随口一言罢了。自去年始,孟德屡屡拜访,为我献计献策,诚意如何,我岂不知?”
程昱这才脸色缓和,重新坐了下来。
“当初我家主公,假意向袁绍建言,劝其联结世家与百官,对刘赫频频发难。袁绍果然听信,以至于有洛阳之乱,黄河之灾,以及并州多次战事,不但大损刘赫实力,更令其主力大半聚于并州,或应付冀州来犯,或协助西河郡赈灾治河,或增兵雁门、太原,防备太行山匪患与袁绍勾结,如今洛阳空虚,正是时机成熟,只要袁公登高一呼,天下势必云集而响应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