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肚子咕咕响，没办法了，饿了就喝水，喝的一个个挺着大肚子，直到呕吐再也喝不下去为止，甚至有人就那么撑死了。”

“那时就是跟死神赛跑！”

“跟其他人比谁能熬、能坚持······”

“熬的住，就活。”

“否则那就早死早超生，左右不过早走一步！”

老人满脸苦涩继续道：

“冰河历1年1月11日，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只才熬了一个星期不到，就差那么一天星辰人就到了。”

“可就在前一天夜里，我家老头子就那么的走了······”

“走了，走了，走了！”

刘奶奶情绪有点癫狂。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有今天，我早就看到了······”

“老头子一向很疼孙子的，看着孙子们饿的嗷嗷直叫，干巴巴枯瘦的小脸······他怎能吃得下去，全都分给他们了，全都！”

“每天尽喝水，肚子里都是水！都是水啊······”

“可他还在咬牙坚持。”

“就是不死！”

“为的就是能多挺几天，多一支给小孙孙的乳膏。”

“可死老头子为什么不像我一样能多挺一天，就一天，就一天啊！”

“这个不争气死老头！”

“楚风。。。”

“······”

欧阳秀儿趴伏在楚风肩头，潸然泪下。

顿时哭成了个泪人儿。

一年里辗转了数百个庇护所，这样的惨剧楚风见多了。

数不胜数。

在只言片语中，楚风大概已经知道这家人是怎么熬得了。

先是两个老人熬着······

所谓熬。

那就是只喝水，把省下来的食物全给了小孙子。

没办法。

温度那么低，不多吃点东西，小孩子根本活不下来。

熬死了两个老人，接着就是两个媳妇接棒了。

随后。

顶梁柱不能倒。

只能选择孩子了。

不然没个大人护着，全是小孩了，有食物也保不住。

甚至变成他人食物。

之所以楚风如此想。

这样一幕幕场景楚风已经看得太多了。

甚至比这更惨烈的事都有。

在缺少食物的情况下，天寒地冻饿疯了的人还能吃什么······

“刘奶奶，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是啊，苦日子都过去了。”

“三个小孙子还等着你呢，生活要向前看。”

被老姐妹们安慰了一会。

刘奶奶也平复了情绪。

人老成精。

生死看淡。

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我也是星辰人了。”

“虽然今年58了，也没工作可以安排了，但刺绣这门手艺我还是可以的，总能卖个价钱补贴家用，可不能做米虫了。”

“是的呢。”

张奶奶接过话茬。

“我也要多挣一点钱，我那不成器的小儿子可没被录用，还在绿柳镇这泥坑里趴着，等着我救济他呢。”

“······”

边听，楚风暗暗的点头。

看来经济研究所的那群老学究，并没有忽悠自己。

进一步下岗了这群55-60岁的老人，并不是负担。

反而在滋养着第三产业、甚至连带着手工业都在蓬勃发展。

关键的关键。

一切都是因为大家手里开始有钱了。

有钱自然拉动了内需。

庇护所的经济大旗因此就能盘活了。

当然。

只是一个苗头罢了。

但也给了楚风无限的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