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宫本中队长的手势,三个扑进院落的日军特战队员,看着满园的鸡飞鹅叫,甚至一下子呆愣了起来:
“嘎嘎嘎,嘎嘎嘎——”三十多只大鹅,颇为勇武,嘎嘎高叫着扎楞着翅膀,高昂着脑袋要过来啄人;
“咯咯咯咯——”一群鸡子要含蓄点,惊叫着四处躲闪,胆小的扑闪着满院子乱飞,甚是警惕。
“呱呱,呱呱,呱呱呱——”摇摇摆摆的几十只鸭子也是跟着到处乱跑,被生人惊吓,慌张的四处乱跑。
“吭吭,吭吭吭——”就连躺着的三四头肥猪也被扯动了,吭哧着极不情愿地爬起身,满眼懵懂地看着来人——怎的,现在就打算动刀么?!天还黑着呢,驴操的屠夫!
“呜——,汪,汪汪,汪汪汪汪——”最厉害的还是两只眼露凶光的草狗,公狗低吼着缓缓逼了过来,母狗早扯开嗓子吼骂上了——哪来的鳖孙,想来偷东西么?汪汪!
悄没生息的深更半夜,被这么一闹腾,就算是睡得再沉的农民也要跳了起来:这他娘是进贼了吗?鸡飞狗跳的,尖嘴子拖鸡呢!
当然,能在支队部值哨守卫的,基本上都是一支队伍的精锐。哨兵一激灵站直了身形,他眼光就对上了日军惊疑的目光——寒光闪闪的刺刀,在灯光下锐气逼人,这是要夺命呢!
“呀——”肩头的步枪甚至都来不及卸下,哨兵就那么一拨楞,即把刺刀对了外面:一寸长一寸强,日恁娘敢过来,先请你尝尝俺的刺刀!小罗圈腿的矮鬼子,狗种就上来试试!
“来人啦,有鬼子啊,鬼子杀进来喽!”要说这哨兵还真是有够机灵,第一时间他背靠屋墙,步枪引而不发,取了个守势,扯开喉咙就大叫了起来。
“哒哒哒——”院墙外面的宫本一郎沉不住气了,抖手打出了一梭子,子弹打在石头墙上,激起了串串火星子。
“哎哟娘哎!”哨兵倒是没有中弹,但他面对着院子门,一瞅见探出的枪口,就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枪声中哀鸣一声,手脚并用爬的飞快。
“啪,啪啪——”院子四周的几个窗户里,起码四五支盒子炮在往外搂火,目标正是那三个倒霉的特战队员,这三个小子还打算继续往里突呢,却没想到四周的屋子里都驻扎了人,几处子弹横飞,当即就打倒了两个,剩下一个总算伏地一个打滚,滚出了院子门外。
“杀鸡给给——”偷袭变强攻,宫本一郎暗道一声可惜,呼喊着组织队员往院子里攻击。支那人房屋修建的实在可恶——对着外面的墙壁没门没窗,倒是墙上一人多高处开了几个设计孔,外边的人还够不着;房与房之间也是一人多高的院墙连着,简单就把小院子组成了个简易的堡垒。能展开强攻的也就这一个小院子门了,就这还一次只能进出两三个人,很难发挥出火力来。
“他娘的,鬼子咋就能摸到指挥部来了?老子要揭了哨兵的皮!”三鹞子光着个棒子,仅穿着一条犊鼻短裤,挥舞着手枪边打边扯着嗓子怒骂:“二蛋,你个死怂,日弄啥呢?给老子把机关枪架起来呀,等老子过去教你呢?!”
“嘚嘚嘚嘚,嘚嘚嘚——”对面的屋子大门打开了,两个小米包丢在门槛上充当掩体,一挺机关枪迎着院门就接上了火,打的两个刚冲进来的鬼子,又迅速地退了回去。
一时间,院内院外枪声大作,却是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也不敢轻易出动,一下子对峙了起来。说起来倒是几个屋子的枪眼起了点左右,居高临下的,冷枪打到了几个没防备的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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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嗵嗵嗵——轰,轰轰!”听到山坡中心的枪声,早已在南面按奈不住的福山村第一时间命令开炮,“嗖嗖”的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一颗颗小火球般的炮弹落在南门关隘处,爆炸处一团团火焰,在夜色里分外惹眼。
“二爷,鬼子的小炮,轰不破俺们南关的,关门可是生铁铸的。不怕轰!”有懂行的安慰着脸色煞白的二鹞子道。他负责带队守卫南面关隘,自然知道此地的重要性。只是这么密集的鬼子炮击,他还是第一次领教,烟尘弥漫间,只见那道所谓的铁门被炸得格拉拉作响,听得甚是怕人!
果然,坡下的鬼子都已经开始第五轮炮击了,可南门关隘还是屹立在硝烟里,即便被炸得石屑纷飞,可用条石加固了的隘口铁门依旧挺立着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