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俺这就连夜送他们过河。”陈小富匆匆拟就信件,给陈龙过目了就跑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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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腊月,古城洛阳的街面上就越发地热闹了起来:街上人流如织,做买卖的忙的脚不沾地,打把式卖艺的铆足了劲表演博赏。年货摊、鞋帽摊、成衣铺、米行、肉铺......全都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大街上、酒楼里,达官贵人依旧是醉里不知今何夕;小巷落,暗门子不顾羞耻地操持着皮肉生意,时不时咒骂着堵塞街巷的灾民,挡了客人的来路,烦不胜烦!灾民们满面尘土,面色枯槁,拖儿带女沿街乞讨,白眼受尽。多少娃儿姑娘头擦草标,期盼着能卖个好人家,为家人换来一条活路!......乱世百相,已不是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能说的尽的了!活在这样的世道,真真是命贱如狗,生不如死!
一夜寒风呼吼,冰凝雪冻,街角路边又不知增添了多少冻僵了的尸体!
“啊,老爷,老爷啊——,你快起来啊,家里遭了贼了!”发福的糜桐是被几个姨太太的尖叫声给惊醒过来的,昨夜和城防司令聚宴,不小心就多喝了两杯,这还是大掌柜秦德禄给背回来的呢!
“他娘的,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喝了,实在是埋汰人!”勉强睁开了眼睛的糜老板第一个念头是自责了一番,自己年岁也不小了,也算得上是家财巨万的豪商大贾,有头有脸的,喝多了丢份啊!然后才入耳了姨太太们杀猪般的嚎叫声,吓得他一个激灵,骨碌碌就怕了起来:“哪里进贼了?都丢了啥了?”
“呃——,俺屋里啥也没丢,就是......就是咋把俺的体己都摆到了桌上,还排的整整齐齐的——”二姨太带着大家在屋里查点了一番,疑惑地说道。
“老爷,俺屋里也是一样,东西细软都给俺翻出来了,还摆的很齐整,也是一样没少!”三姨太屋里也是这样。
“老爷,老爷,俺们屋里......保险柜被撬开了,东西......东西——”大太太也出门喊道。
“啊?保险柜被撬开了?东西......都被偷了?”糜桐哆嗦着嘴唇问着,声音都有些发颤。那可是他半辈子的积蓄所在啊,被偷了的话,那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没有啊,不过全放到了地上桌上了!俺还以为是你做的唻!”大太太嗔怪了一下,拉着糜桐去了正房。
大太太的房间里,地上整齐的码垛着几个金条堆,梳妆台上珠宝古玩摊开了一桌子,大额的银票、股票叠放的整整齐齐,最上面是一封普通的书信,上书:糜老板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