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硬酸枝木得八仙桌被选做了基座,桌面上下各捆上了四层厚重的大棉被,棉被之间衬着半寸厚的黄杨木板,再泼透了冰水,就具备了相当的防弹功能:起码步枪和轻机枪是打不穿的,即便是重机枪也得死命盯着一个点打,才可能有点破防效果,但谁又敢保证子弹能一定击打在一处呢?!
近距离试了试,防弹效果相当不错,带来了第三连土匪们一阵大呼小叫。不过,这样的一抬硬杂木桌子,加上内衬的木板、棉被还有冰水,分量可不轻松。四个大汉大冷天的光着膀子抬着往上走,也是弄得浑身汗水喇喇的。三连分作两拨,一前一后抬着两个“土坦克”,缓慢二坚定地往上走来。
“卧槽,从哪踅摸来的这两个桌子啊?靠这挡子弹吗?”地堡里班长嘴上嘲讽着,却丝毫也不敢怠慢,从三百米的距离上,就开始安排射击开了。
“叭叭,哒哒哒——噗噗!”激烈的机枪子弹扫射上来,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就好比?头挖在了树根上,要想凿透还差的远呢!倒是桌面上的被子里,一下子镶嵌了上百个子弹头,被面子满是一个个钻开的破窟窿。
“好哎——,子弹打不穿!”进攻的土匪们大喜过望,齐齐发出一声呐喊,爬山道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起来。
“咋办呀?班长,俺们的子弹钻不透。看,又动起来了!”夏晓国到底年纪小,自己一向信奉的枪支失去了作用,他有些着慌地喊道。
“娘的,拼了!都他娘把手榴弹拿出来,用绑腿捆扎集束手榴弹。”班长舔舔嘴唇,拿出了玩命的绝招:集束手榴弹,连鬼子的真坦克都能炸掉,又何况这么个木头架子的玩意呢!
“班长,让俺来!”夏晓国一把抱过捆绑扎实的集束手榴弹,一个滚翻就滚出了地堡,头朝下半趴到了山道当间,堪堪避开了土匪们射出的子弹。
“呲呲——,去你娘的吧!”一把拽掉拉火绳,夏晓国一个很不美观的“倒马桶”姿势,顺着山道将集束手榴弹丢向几十米外去。
集束手榴弹“嗤嗤”的冒着白烟,划过一条小抛物线飞出了四十米的样子,万幸这个被捆扎成小车轮一样的家伙,居然能顺着山道又蹦跳着滚下去了十几个台阶,触碰到了急匆匆赶上的第一台“土坦克”才停了下来。
“呀,手榴弹!快撤——”抬着桌子的土匪,看到了白烟吓得魂都飞了,大叫着丢下了桌子。奈何身后即是跟随前进的土匪,人挤人的根本就迈不开脚。
“轰——”如同晴天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道火光闪过,山道上被炸得只剩下了一堆垃圾:炸散了的桌子、木板飞的哪哪都是。破棉絮裹成了一团,里面血肉白骨,残值断臂,不断往外汩汩地渗血水!山道上倒了一大片土匪,哀嚎声凄惨无比。
“臭小子,不知道丢远点啊?震塌了地堡,看俺不揭了你的皮!”地堡里班长晃晃发晕的脑袋,看了眼被震落的石屑,冲着滚回来得夏晓国骂道。
“嘿嘿,班长你是不知道,六个手榴弹捆一起,重的很唻——”耳朵被震得嗡嗡响的夏晓国一通憨笑,还跟着解释了一句。
“干你娘的,赶快撤!俺是不去送死了,谁他娘爱去谁去!”后面抬着桌子的壮汉们,一把丢了桌子,说啥也不肯再去送死了!开玩笑,挨枪子死起码还能落个整尸首,这样子挨炸,真是死到八糟里去了,哥几个恐怕都是一个尸骨无存的悲惨下场,那还咋进祖坟啊!
“他娘的,把那几个想造反的鳖孙给俺绑了,执行军法!”一营长硬着头皮怒吼道,这是要在团座面前演一曲“挥泪斩马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