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恶行,是被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两个半大小子暴露了出来的,他们躲过了鬼子的山涧扫射和刀刺,忍饥挨饿紧盯着这处地方,算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和乡邻们是哪样遭遇大难的。整整盯了一个月的时间,缺吃少喝的,天知道这两个孩子遭受了怎样的心灵折磨!等到他们逃难飘过黄河,被人救起的时候,人们甚至都看不出这两个的形象了。
然而,这样的残暴迫害,在整个中条山里到处都有发生:滥杀、残杀;剥皮、挖心;活埋、分尸;强.奸、轮.奸;砍手、砍脚、割下身等等各种变态的恶行,让人罄竹难书!
整个中条山都在日军的军刀下簌簌发抖,具体的恶行、遇害的人数甚至都难以统计出来——杀绝、泯灭、封锁消息:一把火烧光;炸塌山洞掩埋;甚至让受难者预先自掘坟墓加以掩盖......消除了罪案现场,以绝后患,日本鬼子做这个是专业的!
这是一支武装到牙齿、无恶不作的残暴畜生部队!(对不起,都侮辱了畜生们了!)
中国人,哪怕是过了千年万年,都要牢记曾经的苦难,记住野兽的凶残,始终要惊醒:落后就要挨打,在敌人的屠刀下面,没有丝毫的怜悯,无须乞求、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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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北面的鬼子正在搜山,离着咱这山头已经不远了。”一个衣衫被划破了几道口子的汉子,嘴里喘着粗气报告着,“东面那边整个一条山沟,都有伪军建立的封锁点,要想无声无息的过去.......恐怕很难!”
“他娘的,这到底来了多少鬼子啊?咋过了一道封锁线,又来一道,感觉就过不完了呢!”张思云郁闷地往嘴里丢了一颗酸枣,涩的紧皱起了眉头:“还有杨瞎子,老子现在是团长,别天天的营长,营长的,瞧不起人呢!”
“副......副的。”杨瞎子低声嘀咕一句,倒也受骂,确实张思云已经告知了他们升职的事儿了,还不止说了一两遍,可自己这不叫顺嘴了么!“团座,你就说俺们这是准备开打还是潜下去再躲躲?”
“这——”张思云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身后跟随的队伍,从栗山杀出来,一路上不断有零散的小队伍加入到自己这边,接过勉强的一个营的兵力,愣生生整到了一千五六百人的规模。稍微一统计居然能有十来个番号的官兵:一二三团的全有,旅部警卫营、参谋处的、通讯处的、卫生队的、打散了的辎重兵,空着手的炮兵.......更离谱的居然还有第五集团军突围跑过来的百十个人,被一个副连长带着混了进来。
人多了,目标自然也大,这不一路上被进攻栗山的鬼子盯上了,两天时间打了七八次遭遇战,封锁线也冲了三四道了。这会儿,粗粗估计一下,跟着的还能有七八百人,全都精疲力竭地趴在山梁上喘息着。不过,能紧跟着闯过一道道关卡的都是身手过硬的汉子,稍加恢复就能投入战斗。
关键是这两天打下来,不仅携带的武器弹药不足了,就是粮食也空空如也了,要不他堂堂国.军副团长,也不能嚼着个酸枣在那边龇牙咧嘴的呀!所以这稍加恢复可有点儿悬了。要靠这样的状态再去攻打敌人的封锁,那可够呛!可这躲也不是个事儿啊,越躲藏风险就越高,鬼子的包围圈正一步步收缩,显然这大几百号人是很难躲得过去的。
“嚓!”就在张思云犹豫不决的,从头顶的树上跳落下一个人来,吓得杨瞎子差点没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