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他娘的,这是他妈什么鬼道路?简直连个立脚的地方都没有!”一条偏僻隐秘的山道上,长满了野草、荆棘。一行百十条汉子,不断挥舞着手里的斩马刀,呼哧呼哧地在沿路开道。这一段上山路走下来,即便是天气已经寒冷,可这帮汉子依旧是弄得汗透衣衫。狗日的那几个猎户,空口白牙的说野道可行,这不是坑爹么?!回去一定让他们把十个大洋吐出来,再打出狗日的屎来!
“嘘——,禁声!”走在前列的汉子一挥手,做出一个禁止的手势,他们已经从侧面摸到了黑风口哨卡的底下,上面甚至连哨兵咳嗽、跺脚的声音都能听到了。一群人缩蹩在山道上,仰头望着上面偶尔转动的身影,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一人多高的一道崖坎上,八路的哨兵在警惕地值哨。令人有些遗憾的是,即便是如此隐秘的一条野山道,也被八路进行了改造,生生修出了一道壁陡的崖坎。
“悄悄的,上!”好在崖坎只有一人多高,即便是没有带云梯、飞爪之类的攀爬器具,利用叠罗汉的人梯也能攀爬上去。一下子,三个壮汉蹲身做桩,让另外三个稍微轻瘦些的汉子站到了肩头,然后缓缓升了上去。
“谁——,哎哟,唔——,轰!”领头的汉子瞅准了哨兵转身,手搭崖坎,一个健步翻了上去,在八路哨兵惊讶的喝问中,猱身扑了上去。哨兵来不及举枪瞄准,扭身和他揪在了一起。然而,紧跟着第二个、第三个汉子也扑了上来,一下子放翻了哨兵,刀子都举起来了。哨兵嘴巴被捂住,眼睛瞪得溜圆,情急之下,他一把拉开了腰间的手雷,毫不迟疑的磕在地上,爆出一团耀眼的火团。
哨兵被炸的几乎断做两截,三个作恶的汉子也被炸的奄奄一息。剧烈的气浪翻滚而至,把刚刚跟上探头的三个汉子也滚翻下去了!
这个英勇的小八路哨兵,以生命为代价,阻挡了敌人的偷袭,给守军一个大大的示警。可怜他今年也不够十八,嘴唇上都还是一条淡淡的绒毛。
“吧勾,吧勾——。哒哒哒,哒哒哒——,轰,轰——”冲出哨卡的八路军怒气勃发——狗日的居然玩阴的搞偷袭,还残害了自家的小八路战士,可恼可恨!三八大盖,机关枪齐开还不够,直接十几颗手榴弹被丢到这条废弃的野道上,炸的烟尘滚滚!
“撤,快撤!”百十条汉子吓得如滚葫芦一般的往山下出溜,避免不了的还是被炸死炸伤了几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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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搞个偷袭都能弄得死伤满营!”阴沉着脸,胡尚良恼怒地丢下望远镜,对着身边的参谋喊道,“命令炮兵,准备炮击黑风口。让老虎做好准备,炮击一停,马上展开攻击!”
“老子还不信了,一个团的人马,还拿不下小小的一个黑风口?不就一个连百十个土八路嘛,还真能以一当十了!”胡尚良撇了撇嘴,面带凶狠地补充道,“告诉老虎,老子只要黑风口阵地,破开中王山的铁桶阵,放开了手给俺杀!”
“嗵嗵嗵,嗵嗵嗵——”激烈的炮击声接连轰爆,炮弹飞划过天空,在对面山头的阵地上团团爆炸,眨眼睛就让对面烟尘漫天,土石飞扬起来。
“弟兄们,对面只有一个连的土八路。俺们这次是足足一个团的兵力,耗也耗死他们了!”绰号猛虎的汉子,双手叉腰,给队伍打气,“敢死队先摸上去,靠近了给俺用手榴弹炸死那些家伙!咱纵队长说了,夺下阵地,给大家庆功!先登的勇士,官升三级,奖励一百大洋!”
“好啊!杀八路,拿奖励!”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帮被胡尚良招徕的土匪,本就是一群刀头舔血、看淡生死的亡命客,这会儿被丰厚的奖励冲昏了头脑,狂呼怪叫着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