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风听到这个答案，先是怔了怔，继而放生大哭，哭中带笑，泪水不断，竟是喜悦更多一些。

虞风的哭声让蓝姬心里很不好受，这种不好受，甚至比她身上受的重伤更令她难受。她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但见虞风哭得这样欢喜，这样释然，她鼻子也酸酸的，觉得欣慰又难过。

“够了，够了，有你这一句话，便够了。有你这句话，我总算能够，瞑目了。”

虞风瞪着眼，带着最后的那点不甘和执念，慢慢地咽了气。

蓝姬心里沉甸甸的，低头看着她瞪得大大的眼睛，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她从前不懂这些，但近来好像渐渐懂了一些。弦因死的时候，她也曾痛心悲恸，可是那个时候，情绪更多的是愤怒和仇恨，是恨不得将泽灵都屠杀干净的恨意。

眼泪虽也掉过，但心里其实是没有那样深的悲伤的。

这样深的悲伤情绪，在她的记忆中，好像也就两次。一次是旭渊在凡间化名燕无旭历劫时，死在她怀里时。一次，自然是现在。

她不太懂得怎么去调和这样的情绪，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情绪将她的仇恨和愤怒情绪堆叠得更高了。仇恨令她虚弱的身体爆发出可怕的能量，她现在满脑子就一件事，救界门，灭晁北、

她抬眸，眸底是深渊般的恨意，飞身而起，直追界门而去。

而此时此刻的界门，俨然已经不是能够踏足的地方。

人，很多的人，却又不是人。是傀儡，却又不太像傀儡。他们拥有着陨落前的所有灵力修为，他们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甚至比陨落前更加可怕！

他们就是晁北这数千年来收集的，仙界陨落的仙人们。晁北将他们的尸体偷偷保存起来，然后不断地研究复活之术，甚至最后研究不成功，反而研究出了傀儡之术，将他们所有人都复活了，控制了起来。

他们如今，没有思想，只有命令。

晁北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他们不知道痛，不知道累，只知道完成任务。他们发出的力量，带着几分魔气，他们正坚持不懈地攻击着界门，将界门击打得千疮百孔，几欲破碎。

旭渊来到界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况。

他心中十分骇然，因为这群傀儡人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即便只是靠近都会有所波及。界门被他们持续不断的撞击而发生了裂痕，有破裂的趋势。他飞过去，身上布了一层结界，散发出浑身威压，往底下的傀儡人压去。

但是没用。傀儡人既然不知道痛，自然也就不会惧怕威压。哪怕这恐怖的威压将他们压得七窍流血，他们也依旧没有感觉，他们无视了这威压，齐齐发力，再次往界门上撞。

乌泱泱的一群人，满脸是血，面无表情地攻击着界门，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