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在灯笼蝶光芒下的这片海域，蹙眉道，“你确定这里是无尽渊？”

旭渊颔首。

“尽管它已变了模样，但我的身体，已经感应到熟悉的气息了。”

如果说之前还不确定的话，那么，在跌入海里的那一刻，他就能笃定了。毕竟，他在这里，浸泡上万年时光。没有人会比他更熟悉无尽渊的海水是什么气息。

“可我记得，在藏书时，我看到的无尽渊，并非只是一片海。”蓝姬说道。

“嗯。或许是神魔大战将无尽渊改变了，这里，确实多了许多我从前没有感受过的气息，有些陌生。”

“你说，这里的海水，当真连通凡间吗？”

“我不知道。”

好在这地方虽说诡异了些，但施展法术是没问题的。他们踏着海面追踪海水的尽头，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仍然没走到海岸。旭渊捻诀探入海水之中，海底更深，深得比海面的黑雾更黑，几乎一无所获。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等等，那是什么？”

蓝姬忽然往右边指去。一片黑雾的前方，仿佛透着一丝模糊的光亮，这光亮在移动着，速度很慢，慢得几乎看不出。

“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飞身追上那抹光，不曾想，那抹模糊的光亮看着仿佛没多远，他们竟然追了好些时间都没能追上，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光仿佛在他们开始追的那一刻，开始急速后退。

旭渊嫌弃太慢，一把搂住蓝姬的腰，纵身跃起。

他全力施展灵力，速度自然更快，没一会就追上了那光，他抱着蓝姬飞身跃到那光的前面，落地时，意外地踏到踏实的地面的，他不由怔了怔。

“我们上岸了？”蓝姬也很惊奇。

蓝姬伸手去抓那个光，她以为那应该是类似灯笼蝶一类的会发光的精怪，万万没想到，那竟是一团诡异的雾气，被她伸手那么一抓，就抓散了。

光芒在她掌心散开，层层晕染般推开，竟将周围照亮了！

蓝姬和旭渊看得目瞪口呆，只见那光迅速铺开，不过转眼的时间，天地重回光明，黑雾被驱散，他们眼前不再模糊，他们也终于看清了，所谓的无尽渊，如今究竟是何模样。

荒土。贫瘠的荒土，泥土如黄沙般，他们就站在黄沙之上，而不远处，就是他们刚刚一路踩踏走来的海水。

可海的颜色竟然是黑色的。纯黑的一片，比刚才他们在黑雾中看到的海水模样更黑！

在海水中央，渐渐推开一层波浪，波浪卷起，一层一层堆叠地往海岸冲来，像是喷泉忽然喷发，一道水柱高高抬起。

“那是……莲花？！”蓝姬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