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将阵法点亮,在空中凝聚成一团。晁北施法引着血水缓慢流下,顺着地洞,滴在妖心玉上,再从妖心玉慢慢流到那个人脸木身的人身上。
那人始终安静如松坐着,几乎没有呼吸,但是血水滴落在他身上的瞬间,树桩变得鲜活了起来,藤蔓开始欢快挥舞,像是嗷嗷待哺的孩子,疯狂地爬动着,好似在说,快,给我多吃点。
晁北收回手,静静看着地洞下面的动静。只见藤蔓如同久旱逢甘霖般拼命汲取着水分,吸收得干干净净之后,便惬意地舒展着,攀爬着。
但那人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晁北施法把妖心玉取出来,握在掌心,再去看地洞的情形,只见刚才生龙活虎般的藤蔓仿佛一下丧失了大半的火力,肉眼可见的没有刚才那么又活力了。
“尊上,看来还是不行。”
元康在旁边看了全程,眼里流露出几分惋惜。他看向晁北手中的妖心玉,迟疑道:“此珠的窍门,我们始终没办法参透,颜欢身上的血,也没有带来我们想要的效果。尊上,如今池水已剩下不多,若我们还是没有进展,只怕,我们要放弃我们的计划了。”
元康所说的池水,无非就是颜欢身上流下来的血水。那汪池子,本身并不是池子。当年他们将颜欢关押在水牢中,用法器将颜欢四肢牢牢钉住,令颜欢动弹不得。
他们废去颜欢的灵根,每天往她身上取一点血。她失了灵根,手脚又被死死钉住,根本没办法为自己止血,于是,她身上流下的血就这么一点一点积累着,在她脚边形成了很大一滩血水。
后来他们确定颜欢是不死之身之后,手段便肆无忌惮起来。他们索性在她周围用法术弄了个池子,每天从她身上放的血引入水池中,颜欢死去又活来,她的血也空了又满,渐渐的,竟让他们得了整整一池子的血水。
颜欢死后,这汪池水越用越少,至今,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晁北何尝不知道?他将妖心玉扔回去,妖心玉归位,蔫了的藤蔓再度活力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