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仪，是喜欢的意思吗？

她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她随手救下小朱，便是因为喜欢她红彤彤的可爱蘑菇样子。但直觉告诉她，燕无旭所说的心仪，不是她的这种心仪，而是凡间男女之间的感情。

所以她结结实实懵了，因为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感情。

燕无旭动了动手指，慢慢地握住她的手，声音越来越轻：“对不起，阿蓝，那天我没有告诉你，我们大燕国许多男子会在乞雨节那天的摘雨桩游戏，抢夺奖励，送给心仪的女子。女子收下，便是接受了男子的心意。”

他……他在说什么？

蓝姬想起那天晚上，他双手捧着玉佩欢欢喜喜送给她的样子。那天晚上月色很美，夜色也很美。

“但是……我好开心，阿蓝，因为，你为我掉眼泪了。你……为我哭了……”

燕无旭说这话时，双眼已渐渐闭合起来，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便失去呼吸，再不复醒。

蓝姬傻眼了，也不明白为什么眼睛里越来越模糊，她抬头看向宁世，困惑又难受地问：“他在说什么？”

宁世嘴巴动了动，不知该如何回答。

燕无旭历劫失败，已然身死，无可更改。

“对不起，尊者，”到了这一刻，宁世也没办法冷静了，他眼中含泪，“我对不起玄清派的祖宗，对不起上界仙尊，我没用，终究护不住他历劫成功。”

蓝姬摇头，心头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很沉重，很压抑，很烦躁。可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眼睛里又有东西掉落到燕无旭脸上，蓝姬尚未弄明白燕无旭临死前那番话的含义，忽然，一缕淡淡的轻烟从燕无旭身体里飞出，以极快的速度消失。

她瞪大眼睛。

不可能！

她扭头看向宁世，“你看到没有？！”

宁世也瞪着双眼，迟疑地点点头。他修为比蓝姬低，虽看得不算特别清楚，但那一缕轻烟般的东西，是燕无旭的魂魄无疑！

这不对啊！历劫失败该是彻底身死才对，即便有侥幸魂魄回归仙界，也是得肉身陨灭后才能回去！可如今燕无旭肉身仍在，他的魂魄怎么先飞走了？

但很快，燕无旭的肉身便在蓝姬怀中化为虚无，慢慢消散。蓝姬看着两手空空，与宁世面面相觑，大为不解。

不对劲，不对劲！魂魄先行，肉身陨灭，是历劫成功的征兆！可燕无旭明明历劫失败的！

她豁然站起，脑袋里灵光闪过，脱口而出道：“他历的不是生死劫！”

“什么？”这下换宁世傻眼了，“可，可仙尊说他就是生死劫啊！”

“不！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蓝姬语气笃定。若是生死劫，燕无旭此局已败，决然没有魂归仙界的道理。她觉得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她遗漏了，明明就在脑海中，可偏偏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