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婆婆续道:“青罗刹一听此话,当即身子以颤道:‘什,什么?三彩斑斓虎的内丹!陈阳,没想到你竟还留着这样一手!’
阳哥道:‘青罗刹,今夜就来战个你痛快!’而后道:‘蝶衣,你怕不怕!’我说:‘阳哥,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不怕!’阳哥道:‘好!不愧是我陈阳心仪的女子。’
然后我便亲眼看着阳哥将那夹杂着小瓶碎片以及萋萋鲜血的内丹囫囵吞入口中,霎时!云动风起!那常年缭绕着鹿辽岭天空的黑雾竟在此刻从阳哥头顶拨开,露出了天空中那高高悬挂的月亮。
皎白的月光穿透在阔别数千年后,第一次洒在了鹿辽岭的大地便贪婪的占据每一寸可以占据的地方,整个鹿辽岭崖底亮如白昼,照清了周遭一草一木,照清了身旁罗刹盗匪。
随着月光的照耀,四周的黑雾也急速消退,阔别了数千年月光的树木,竟在此刻齐齐抖动枝丫,沙沙之声不绝于耳,好似在欢呼,在咆哮。
青罗刹面色大变:‘不好,他要突破凝气九层,要筑基了。’而后大手一挥,道:‘快,快杀了他!’
可周围众盗匪却不为所动,毕竟修士突破那可是蕴含着天地法则,如若被外人强行打断,不免沾染上一些意想不到的因果。若没有血海深仇谁愿意去犯这个忌讳。
况且,那可是一个即将筑基的修士,因为青罗刹怕他们造反,用秘法将他们的修为压制,最高的也就凝气八层,谁敢上去找死?俱都身子颤抖,不敢上前。
阳哥哈哈大笑道:‘一帮怂货,不敢来了么?你们不来,我可要突破了!你们听好,我只杀青罗刹与那赵鲁二人,其余人等若向我拔剑,那么就要做好必死的觉悟!’
随着阳哥的笑声传出,一道道白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阳哥天灵上方凝实,眨眼间便形成了一个九尺有余的漩涡,道道灵气疯狂的钻入阳哥的口鼻,阳哥的修为也迅速的攀升,眨眼间便迈入凝气巅峰,半步筑基。
这可不是借助秘法提升的短暂性爆发,这可是实打实的半步筑基修为,两者之间,天差地别。且这修为,还在暴涨!
强大的气息瞬间笼罩此地,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青罗刹浑身发抖,连带着声音都变成了尖声道:‘杀了陈阳,给你们解药,还你们自由!赵小四,你只要杀了陈阳,那娘们给你一人享用!’
鲁老根身子一颤道:‘此话当真?’青罗刹高声道:‘当真当真!你快杀了他!’鲁老根道:‘你发誓。’青罗刹一指点在眉心,锋利的指甲划破肉皮,取出一滴魂血,三指向天道:‘我青罗刹在此对天发誓,只要你们替我杀了陈阳,我便给你们解药还你们自由,若有违此誓,身死道消!’
鲁老根握着弯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道:‘兄弟们,你们也看见了,他发了道誓!’
赵小四红着眼吼道:‘被陈阳杀死也是死,被虫吞死也是死,横竖都是死,索性拼了,拼一个解药!拼一个自由!’
其余人在听到解药与自由的双重利益驱使下,饶是身子颤抖,也都红着眼喘着粗气,抽出刀剑看向我们吼道:‘拼了!拼了!拼了!’
阳哥疯狂吞噬着头顶的天地灵气,怒吼一声道:‘蝶衣,给我剑,我今日便要斩尽此地宵小!’
‘嗯!’
鲁老根看着阳哥大吼道:‘小子!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因今日我为自由对你拔刀相向,我叫鲁老根,你报上名来,倘若丧于你手,去到阴曹地府也好给阎王老儿告状!’
长剑在手,阳哥淡淡一笑,口中说道:‘耳为水,东为木,一耳一东便为陈,上铺天,下盖地,铺天盖地便为阳。我本大理茶香人,为壮家族雄府争,路过必经鹿辽岭,青面罗刹难放行,一言不合起争执,刀剑相向来相持,茶香男子真君子,黑风罗刹真小人,天霜寒气壮我势,卑鄙毒虫将我噬,失身掉落鬼见底,危在旦夕命将毙,幸得天故眷红颜,救得初阳现青天,此地你我刀剑往,顷刻你等乱葬岗!’
鲁老根道:‘好一个铺天盖地,好一个乱葬岗,好大的口气!小子,纳命来!’说罢,周遭近百黑风寨盗匪齐齐爆发修为,红着眼向着我们冲来。
阳哥道:‘放马过来!’张开大口一口将头顶灵气尽数吸入口中,随着阳哥体内传出一阵闷响,一股刺鼻的恶臭从阳哥身上传出,我捂了捂鼻,只见阳哥身上每一寸肌肤的汗毛孔内都由内而外流出黏稠的污垢,看起来极为恶心,但我内心却是很高兴,这叫洗髓。
修士只有真正迈入筑基,才会有一次洗髓的机会洗去体内杂质,使身体能更好的容纳灵气的运转,可我看家族内的天骄洗髓时只有很少的杂质,哪像阳哥这样浑身都是。后来我才知道,这叫天资,天资越是优异,洗髓便会洗得越彻底,杂质便会洗得越多,日后修为进展也会越快。
说时迟,那时快,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黑风寨众人已经冲了上来,一名干瘦的青年抬起手中弯刀向着阳哥头顶砍去,阳哥手中长剑银光一闪,划破了他的咽喉,喷出的鲜血洒在阳哥脸上,沾脏了我的裙摆。
杀戮,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