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讉</span>“说不行就不行,赶快回去吧。”城上衙役喊道。
“官爷,你要是能通融一下,我王家忘不了你的情谊,必有重谢。”郑恩利诱道。
利益面前,城上的衙役们顿时犹豫了,犹豫着是否打开城门。极高镇王家很富裕,整个新城县的人都知道,若是能放其商队进城的话,肯定能落些好处。
“哥几个商量一下,要不要开下城门?”班头胡德威召集手下商量道。
“可是县尊说了,不许任何人进城。”一个衙役胆怯的道。
“那是县尊害怕官军杀进城中,可现在外面并非什么官军,而是极高镇王家的人,就一伙儿商队二十来人,放进来又能如何,城池还能因为这个丢了不成?”另一个衙役反驳道。
“要我说县尊是杯弓蛇影,轻易信了巡检司的话。那马巡检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是带人抓盗贼吃了亏,为了不被追究故意说有禁卫军杀来。这都两天了,若是同安镇有禁卫军早他妈杀来了,还用等到现在?”又有衙役说道。
为了好处,大部分衙役都同意打开城门。
“好,咱们就......”
班头胡德威刚要说话时,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县尊到。”
“拜见县尊!”胡德威扭头一看,就见县令陆双鹤顺着城道走上了城墙,赶忙带领众衙役拜见。
“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双鹤淡淡问道。
“回县尊,极高镇王老爷家商队到了城外,想要进城,我等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放他们进来。”胡德威连忙说道。
“哦。”陆双鹤淡淡的回了一声,走到了城墙边,扒着垛口往外张望,片刻之后直起了身子,冷笑了起来。
“县尊为何发笑?”胡德威问道。
“我笑城外的官军细作太蠢,连假扮都不会,简直是漏洞百出。”陆双鹤冷笑道。
“啊?外面是官军细作?”胡德威连忙伸头去观望,却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亏你还是县衙班头,经常抓捕罪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陆双鹤轻蔑道,“你仔细去看,外面那些人穿着打扮看起来像商号伙计,可一个个彪悍无比,腰间鼓囊囊的一看都带了武器,哪里是普通伙计啊。”
胡德威仔细大量,发现果然如陆双鹤所说,外面二十余人和普通伙计明显不一样,不管是神情还是身材举止,都有很大区别。
“他奶奶的,竟然敢骗老子,老子这就带人杀出门去,把他们全部抓住。”胡德威骂骂咧咧道。
“开什么城?来人,找一个吊篮,把他们一个吊上城头,再抓起来。”陆双鹤冷笑道。
“县尊英明。”胡德威连忙拍马屁道。
当下有衙役寻来大竹筐,用绳索绑着放下城去。
“极高镇王老爷家的兄弟,县尊有话问你们,坐上竹筐把你们拉上来。”胡德威冲着城下喊道。
“把总,不能去,小心有埋伏。”手下低声劝道。
郑恩嘴角露出轻蔑的微笑:“区区一个县城而已,城中连正规守军都没有,全靠一帮衙役守城,又有何怕?我这就上城墙,你们看我如何打开城门。”
说着郑恩走到了城墙下,跨身上了吊篮。城上衙役拉动绳索,吊篮缓缓上升。看着越来越靠近城墙的把总,其手下们皆提心吊胆。
郑恩被拉上城墙,还未等从吊篮中走出,几个衙役扑了过来,就要去抓他的胳膊。
他妈的,还真的是陷阱啊!郑恩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反手拔出藏在衣襟下的短刀,猛地往身前挥去。
惨叫声接连响起,几个扑来的衙役都被划伤了胳膊,忙不迭的后退。
“大胆奸细,还敢负隅顽抗!”陆双鹤指着郑恩怒声叱道。城墙上数十个衙役,还有数百征召的城中民壮,对面这个奸细再勇猛又能如何?
十几个衙役举起刀尺,把陆双鹤护在身后,明晃晃的武器指着郑恩。
“你可是新城县令?”身处重围,郑恩却怡然不惧,向着身穿绿色官袍的陆双鹤扬声问道。
“哼,连本官都不识,果然是官军细作。”陆双鹤冷哼道,“赶快弃械投降,本官答应免你一死。”
“呵呵,那就谢过县尊了。不过福建李总兵让小人给县尊一样东西,要不然县尊您先看看东西如何?”郑恩笑道。
福建总兵?陆双鹤愣了一下,他听说过李彦直的名字,但却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交集,对方让人给自己什么东西啊?
“李彦直送我什么东西?”好奇之下,陆双鹤便没有下令立即抓人,而是想看看对方到底要做什么,身边有几十个衙役保护着,陆双鹤并不担心对方能弄出什么幺蛾子。
“大人稍等。”郑恩说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圆圆的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啊?陆双鹤愣了一下,这黑乎乎的玩意好像是铁铸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就在他猜测的时候,郑恩又掏出了一个东西,迎风一晃冒出火花,然后戳向另一支手中黑乎乎的东西。
“快抓住他!”看着那“嗤嗤”冒火花的黑乎乎的东西,陆双鹤本能感觉有些不妙,厉声喊道。
衙役们连忙举起武器向郑恩逼来,郑恩手一扬,黑乎乎的东西扔到了数步外的衙役中间。
然后便是“轰”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