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万鹏看了周逢春一眼:“周老弟,你说吧。”
周逢春点了点头:“刚刚我和林兄聊了一些,都认为皇帝不可能是为了我们盐商来的,而应该是真的要去南京。皇帝南巡的目的是什么我等自然猜测不出,也不敢妄加猜测,关键是如何保住我等身家性命。为今之计,我认为只有用银子去砸,才能让皇帝放弃对付我们的心思。”
“银子?”胡百万愣了一下,“皇帝富有四海,难道还能用钱让陛下改变主意?”
“富有四海?”周逢春嗤笑了一下,“胡兄并不清楚,当今这位皇帝啊,可能是大明历代皇帝中最穷的一个,也是最喜欢银子的一个。”
看了看周围,见胡家仆人都离得远远的,周逢春低声道:“去年我进京拜见国丈时,国丈亲口和我说,陛下查抄他的绸缎庄就是为了搞钱,因为国库已经揭不开锅,朝廷连给官员发薪俸的银子都没有,皇帝没有办法才成立了税务司,向京中商铺征收商税,为了震慑众人,才先那他这个老丈人开了刀。”
胡百万倒吸了口凉气,没想到皇帝狠起来连老丈人都不放过。
“二位兄台,陛下虽然不是为了咱们才南下,但咱们盐商之富裕天下皆知,陛下途径扬州时未必会放过咱们,为今之计,当主动献银,陛下高兴了说不定会放过我们。”周逢春最后道。
“献银,献多少啊?”胡百万问道。若是能花钱消灾的话,他自然乐意的很。
“少了的话自然不行,多了的话又会让陛下以为盐商太富,生出其他心思便不好了,依我看,以一百万两为宜。咱们三家出大头,可让其他盐商出小头,凑个一百万两,足以让陛下高兴了。”林万鹏道。
“就怕陛下吃了甜头以后,还会继续对我等动手啊。”胡百万叹道。
“应该不会,动了我等盐商,便会盐政大乱甚至扬州大乱。眼下河南、江西反贼肆虐,湖广、山西等地也有百姓作乱,天下间并不太平,陛下应该没有心思对付咱们。”林万鹏自信的道。
“那这事知会不知会一下盐运司?”胡百万问道。
林万鹏摇摇头:“不用。陛下不动咱们,未必不会动盐运司,听闻陛下在山东大开杀戒,清洗了很多官员,到了扬州后未必会放过盐运司,这个时候咱们还是不要和盐运司走的太近。”
“好吧,老天保佑,保佑咱们能躲过这一劫,我愿出三十万两银子!”胡百万道。
“我也出三十万!”林万鹏道。
“我家底比不上二位兄台,就出二十万吧。”周逢春道。
“剩下的二十万让其他盐商出,筹集一百万两银子不难。”林万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