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或使我等灭亡或使我等昂扬,纵令敌人三面围攻,我等只需要给予他们迎头痛击即可!”
站立在北面城墙上的阿尔斯兰,看着自己身边一同浴血奋战的士兵,慷慨激昂地说道。他们已经击退了伊庇鲁斯和保加利亚的第一轮进攻,只见突厥人和意大利人的脚下无法辨认敌我身份的尸体血肉模糊地横在城头与梯道上,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扶着城头的阿尔斯兰,凝目望见,下面一队队伊庇鲁斯与保加利亚联军的士兵,一边举盾防御头顶上落下的弓箭,一边钻进巨大的攻城塔里,呐喊着迅速朝城头杀来。
继续这样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眼看着敌人猛攻这里,阿尔斯兰知道一旦被突破城墙一端,其他地方驻守的防线都有可能崩溃。因为那些都是临时征召的城市民兵,除此之外便是马其顿贵族的私兵,虽然有些战斗力,可意志早已经不堪一用。唯一的可行之策便是立即阻止敌人登城来寻求喘息的时间,但正北方的城墙边,伊庇鲁斯和保加利亚联军动用的攻城器械都是数丈高的巨型攻城塔,结构结实的同时外面还蒙着能够防御火烧的隔层,可不是刚才塞尔米乌姆轻步兵推着的小型云梯车能够相比的。
正在头疼之际,城墙外的敌军这时候又发起了新一轮进攻,只见这一次出现的敌人不是之前熟悉的身影,而是一些身披锁子甲武装到牙齿的重步兵,头上戴着护住眼眶额头的诺曼盔跃上城头挥舞着重斧,横扫一大片。
“是瓦兰吉人?!”
阿尔斯兰头脑中第一反应便是这,因为这对在莫利亚与涅乌斯基并肩作战的他而言,再熟悉不过了,看来米哈伊尔杜卡斯这几年来养精蓄锐招揽了不少精锐。初次遭遇,突厥战士和意大利雇佣兵都被凶猛的敌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很快,一段城墙的防御被打开了的缺口。看见更多的敌人涌了上来,阿尔斯兰不禁有些焦躁起来,看向身后的白塔——可是这次那里巴蒂斯特爵士却迟迟没有动静。
只好硬着头皮,阿尔斯兰朝着下方梯道上作为预备队的民兵大吼一声:
“快上来支援!”
没有其他选择了,他只好先让那些临时被组织起来的持剑民兵来补上被突破的缺口。看着那些被激烈战斗吓破了胆子的希腊市民,突厥人嫌弃地催促他们。
正在阿尔斯兰指挥作战的时候,他身侧一旁的城墙上一名瓦兰吉武士,已经跃上了城墙,双手持长柄战斧,“去死吧,该死的突厥狗!”巨斧在他的手中划出凶狠的圆弧,城墙上灿烂的血花登时绽放。没有防备的几名突厥战士几乎是被拦腰斩断,瓦兰吉人一眼便看出了阿尔斯兰的身份不一般,随即朝他扑了上来,高举战斧往他头顶劈去。
如此危急关头,阿尔斯兰手里的佩剑,飞也般地被他当作飞刀投掷出去。在极近的距离下长剑贯穿了瓦兰吉武士没有防护的下半张脸,从口部直插后脑。当即殒命的瓦兰吉武士甚至没有看清怎么回事便仰面跌倒,手里的斧头余力未消,直接脱手飞出擦过了阿尔斯兰头顶,头盔上的羽毛被斩断。
“该死的,巴蒂斯特那边还没有好吗?!”被刚才的一幕吓得一声冷汗的突厥汉子仍然心有余悸,可越来愈多的敌人爬上城墙,自己还有身边的部下们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到了强弩之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