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诺森尽管在亨得利尔等人的劝说下对查士丁尼的态度有所松动,可是他仍然还是不相信这么一个小子能有多大的能量,除非今日的谈话,查士丁尼和盘托出他的计划真的能够说服他。
话音落下,大厅中的寂静平添了几许威严的气息,就连贵妇席位上也都鸦雀无声。另一边,亨得利尔卿以及其他两位伯爵也都没有出声,默许了梅里诺森的做法。他们并非不站在查士丁尼的这一边,可这是这个年轻人不得不面对的,孤身一人折冲樽俎的战争从来不比指挥千军万马要容易。这是查士丁尼总有一天要去面对的。
“我想这个时候女人们留在这里并不合适。”梅里诺森伯爵目光放在了另一张桌子上贵族们的家眷,可是查士丁尼却阻止了他。
“没有这个麻烦必要,伯爵阁下。”
只见大厅正座中央,查士丁尼放下嘴边的酒杯,仰起头来看着头顶上闪烁的烛光,深蓝色的瞳孔里仿佛倒映着明月。
在贵族们的瞩目中,查士丁尼开始了他的谈话:“我想在座的诸位或多或少都应该听说过我以及关于我的一些风闻。今天你们愿意接受我的邀请,想必很大一部分也都是为了搞清楚我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子的,一部分人也许一开始便要失望了。我并非如同史书上暴君的模板,既没有奇怪的**癖好也没有面目可憎的样貌同样也没有畸形的三头六臂,和大家一样都是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轻松的话语随意地略过,贵族们的反应不一而同,有的人微微皱眉觉得查士丁尼的话不登大雅之堂,有的人却以为风趣饶有兴致。
查士丁尼继续说道:“可终归还是有人对我的到来如临大敌,仿佛我是比拉丁人还要厉害的洪水猛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呢?答案很简单,因为改变一个人的偏见要比砍下一颗拉丁侵略者的脑袋要困难得多。尤其是现在我们干掉拉丁人比以前容易了,可惜消除偏见的能力进步暂时我还没有看见。”年轻人自带揶揄地打趣道,本来寂静威严的气氛瞬间也活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特意留着贵族们亲眷在场的缘故,本来神情紧绷的色萨利人也不知不觉便放松了下来。
可梅里诺森却没那么容易被这样的三言两语说服,他作为反对派和中间派共同推出的代表,发起了对查士丁尼的刁难。
“可在我们很多人看来,这似乎不是偏见。传闻中特里波利斯的贵族被褫夺封地并非空穴来风,大量世代相承的封地被查士丁尼殿下这样随意剥夺在赏赐给其他人,这种举动很难不让人感到不安。我觉得您是否愿意做出澄清,还是坦言对这种行为会继续一以贯之。”梅里诺森毫不客气地直言问道,很明显这套话术并不是他一个武夫能够说出来的,查士丁尼面不改色,他并不生气于色萨利贵族们的不信任,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无法靠和平的方式完成对色萨利领地的兼并,接下来的路毫无疑问会越来越难走。整个罗马的旧贵族的既得利益将是隐藏战线上最大的敌人,而约柜给他的时间可不会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