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7年,在饱受拉丁人铁蹄数年蹂躏之后,莫利亚终于迎来了解放。
这是注定将被帝国铭记的一年,接替阿纳斯塔修斯·科穆宁就任莫利亚专制公的查士丁尼在阿尔戈斯城外大破拉丁联军,彻底歼灭了拉丁人的主力,使整个莫利亚终于摆脱了拉丁人的侵略,回到了罗马母亲的怀抱之中。后世的史书对这场战役众说纷纭,或有人说是查士丁尼身先士卒,亲自率领骑兵攻破拉丁的阵线,而也有人声称当日看见有一支拉丁军队在战斗胶着的时候突然退出了战场才导致拉丁人兵败如山倒。而这一切之中究竟还有什么事人们不曾知晓的,最终都随着岁月的流失而渐渐被人遗忘。人们只知道,在阿尔戈斯城外拉丁人的惨败预示着拉丁人在伯罗奔尼撒割据的时代彻底终结,而随后查士丁尼控制整个莫利亚也成为了罗马与拉丁人战争的转折点,为帝国的中兴带来了曙光。
是役,拉丁军队在阿尔戈斯城外丢下了数千人的尸体,被俘虏者和投降者超过一万,拉丁联军大半主力被消灭,其中有不少雅典公国和亚该亚侯国的贵族骑士战死,拉丁人彻底元气大伤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清缴战利品,当成堆的兵器和盔甲被统一集中堆成了一座小山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居然可以取得如此巨大的战果!当罗马重甲骑兵从侧翼冲垮拉丁人军阵之后,完全没有了抵抗意志的叛军便四散而逃,可是他们却已经陷入了前后夹击的绝境,更多的人都是死于混乱中得到相互践踏,也正因如此,看到这一幕的,罗马士兵们只觉得太不真实。
此时,阿尔戈斯城中,幸存的守军这时也终于从城中出来和外面的主力会师。他们太激动了,尤其是卡罗德赛,当他第一个冲出来时便拥抱着自己的儿子用力亲吻着他的额头。父子两人都为双方能够死里逃生喜极而泣——当初守城的五百多名将士此时只剩下不到一半。如此惨烈的伤亡,尽管他们取得了胜利,却还是不禁有些伤感。所幸的是,那些阵亡者的牺牲并没有白费,能够亲眼看着拉丁人覆灭,卡罗德赛自觉就是死也无憾了。
“查士丁尼殿下呢?”从激动之中缓过劲来,望着儿子,卡罗德赛问。他环顾了四周,发现到处都是清扫战场的士兵,以及指挥调度的将军贵族,唯独却没有看见他们的大公。
戈德里克茫然看着自己的父亲,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刚刚结束大战,查士丁尼大人指挥着骑兵冲进敌阵之后,我们便一直没有再见到他了。”
“你说什么?”卡罗德赛听了儿子的回答勃然变色,虽然他们已经取得胜利,但是如果身为莫利亚之主的查士丁尼有什么差池的话,那么无疑将是对他们的沉重打击。可是,卡罗德赛现在就算是再着急也没用用,因为虽然战斗平息,然而狼藉一片的战场上光是枕藉的尸体便不计其数,他们到哪里去找失踪了的查士丁尼去。
……
而在另一边,聂乌斯基此时也正在为查士丁尼的消失焦急不已。虽然取得了大捷,但是还是有数千拉丁残兵败将逃离战场。而有人声称他看见查士丁尼当时率领着骑兵朝着拉丁人败退的方向追去,这无疑是聂乌斯基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纵然敌军主力被歼灭,可是拉丁人的残兵败将仍然不可以对其大意,毕竟穷寇勿追。但是聂乌斯基万万没想到不应该清楚这点的查士丁尼居然带领着人数很少的骑兵追击过去。担心查士丁尼安危的聂乌斯基立即命令福卡斯率领一支军队沿着拉丁人逃离的方向追寻查士丁尼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一切就交给你了。”望着福卡斯,聂乌斯基说道。眼前这个年轻贵族被查士丁尼委以重任不是没有道理,在利奥斯格雷斯突然掀起叛乱的时候,正是他沉着冷静潜伏在叛军之中最后给了利奥斯格雷斯致命一击,使得莫利亚最终免于生灵涂炭,所以脱不开身的聂乌斯基才将如此重任交给了他。
而福卡斯·帕帕多罗斯也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保护查士丁尼大人的安全的,不过我想既然殿下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聂乌斯基阁下,您也不比太过担心。”
“但愿是这样吧!”聂乌斯基叹了一口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明明已经身为贵胄之躯,查士丁尼却仍然亲冒箭矢冲锋陷阵,哪里有帝国大公的样子。以至于聂乌斯基每次配合查士丁尼作战都要提心吊胆,生怕出现什么意外,而这一次他也隐约猜到查士丁尼应该还留有后手,只是他必须排除一切潜在危险才能安心。因此聂乌斯基还是选择让福卡斯亲自带兵前去接应。
……
……
……
与此同时,查士丁尼的确率领着麾下的骑兵追击着仓皇而逃的拉丁军队——在混战之中,冲进拉丁人中军大营的帝国军队的确完成了一场完美的斩首行动,半数以上的拉丁贵族死在了乱军之中,可是唯独拉丁联军的首脑亚历山大却在的亲卫队的保护下杀出重围。
亚历山大尽管损失大半军队,但是仍然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依旧企图东山再起。可是查士丁尼却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一路逃窜的拉丁溃军此刻正被查士丁尼所率领的骑兵死死咬住不放。
“这些该死的希腊人!”
望着背后的追兵,亚历山大咬牙切齿,此时的他也已经意识到了身后的希腊人真正的目标其实是自己。若是放任不管的话的,对方绝对会不死不休。
“跟他们拼了!”亚历山大下定决心,命令军队停下转身准备迎战。
此时,在他身边仍然还有两千余忠诚于他的士兵,这无疑是亚历山大最后的家当。但现在,这个男人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于是,在他的名下,拉丁士兵列阵展开,重新组成了密集阵型,而远处马蹄踏起的浓烟遮天蔽日,显然是希腊骑兵正朝着他们这里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