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来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聂乌斯基?”十分了解对方的查士丁尼一下子便猜到了应该又发生了什么,否则的话聂乌斯基也不会特意一大早上便过来教训自己。
而聂乌斯基随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说道:“不久前从边境收来的邸报,,南边一带,似乎发现了威尼斯人的踪迹,并且似乎对方想要在那里有什么不小的动作,特此求援,这件事情您准备怎么办,查士丁尼大人?”
“你说什么?真的吗?”得知了聂乌斯基禀告的消息查士丁尼也不由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威尼斯人无疑还是此时他乃至整个帝国最大的敌人,而之前即便在雅典公国大获全胜,查士丁尼也明白根本没有给予他们重创。这时候南方发现了威尼斯人的蛛丝马迹无疑是很糟糕的消息,一时间他也居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究竟是威尼斯人识破了他之前利用比萨人释放的烟雾卷土重来还是另有企图呢?要是前者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威尼斯人哪怕只动用目前力量对莫利亚的沿岸进行报复性袭扰便足以对查士丁尼休养生息计划造成巨大的麻烦。
而面前的聂乌斯基点了点头,“是南方要塞的哨口在三天前根据发现的情报推测的,十有八九。”他同样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一得到消息便赶了过来告诉查士丁尼。
可是查士丁尼此时此刻也显然有些犹豫不决,毕竟即便有沿海哨口的情报终归是捕风捉影,而要放下不管的话他也无论如何无法安心下来。
牙齿轻轻咬着手指,查士丁尼沉吟了良久,终于缓缓地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既然是威尼斯人,那么我们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可是那些莫利亚人……”尽管查士丁尼没有直接回答,可是聂乌斯基也已经明白了少年的态度,而唯一要阻碍却是特里波利斯的那些贵族们。毕竟才刚刚结束了一场大战,此时查士丁尼想要再调动力量只怕没那么容易了。尤其是最近查士丁尼在军备改革和采邑分配上和那些大贵族关系紧张,更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但查士丁尼却摆了摆手冷笑道:“这点你放心,就凭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
这一刻锐利的目光落在了聂乌斯基的脸上,那湖蓝色的眼睛里面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让这个瓦兰吉人这才意识到了此时的这个年轻人早已经不在是当年无足轻重的毛头小子,而他顶着的头衔也不再是当初有名无实的莫利亚总督,而是真真实实的一方诸侯。纵然莫利亚目前百废待兴内部不稳,可查士丁尼现在的地位已经不再是几个顽固守旧的旧贵族可以轻易动摇的了。
在查士丁尼沉着的眼神下,聂乌斯基也最终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么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相信这一次您也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
……
……
在莫利亚南方伊西翁附近的一座村庄,从海上而来的威尼斯人已经将战火带到了这里。如同海盗一般,这一小股流窜的威尼斯军团焚烧了一个又一个村庄,并留下了罪恶的痕迹。而今天这里也成为了这些威尼斯洗劫的对象,孱弱的村民根本无力反抗,为了抵御入侵很多的年轻人都北上参军追随他们查士丁尼大人,留下的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小孩儿。正因如此,烧杀抢掠好几个地方威尼斯人甚至一点损失都没有,可在这里却一下子踢到了一块铁板上。当一个魁梧的希腊武士突然出现在排闼而入的威尼斯人面前,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锋利的阔剑便从上而下将最前面的威尼斯人近乎开膛破腹直接斩杀。
“西里尔!”
失声惊呼的威尼斯武士们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杀,本以为对付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哪里想到在这种穷乡僻野之中竟然能遇到狠角色,而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又有两人被直接砍翻在地。
“后退,迎战!”
胆寒的威尼斯人连忙退开将眼前的希腊武士围住,脸色上满是忌惮。一下子被杀三个人,这一看便是极难对付的角色。
而这一刻,他们此时也终于看清了从房间走出来的这个男人,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出手如此彪悍的对方年近花甲,头发早已经花白了。
可是老人手中满是鲜血的利剑却让威尼斯人根本不敢掉以轻心。
“可恶的希腊人!”
当先咬牙切齿的一个威尼斯年轻人睚眦俱裂,可正要扑上去却被人从背后按住,一回过头只看着竟然是自己的长官拦住了自己。
“莫比斯大人,西里尔他们——!”
“鲁莽什么!想报仇不代表是要去白白送死。”名叫莫比斯的男人冷冷地说道,而在他的示意下全副武装的手下也暂时放下了武器。
看了眼这名希腊武士背后,残存的村民们原来都躲在房子里面瑟瑟发抖,这也就结束了面前老人这么好身手还留在这里的原因。
“您好啊,老先生!”莫比斯用一口流利的希腊语彬彬有礼向对方打招呼道,“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遇见帝国老兵,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只看着老人身上陈旧的装备再加上还有这样的身手,莫比斯便猜出了对方十有八九是隐居在这里罗马历战老兵,尽管上了年纪可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
而手持阔剑的希腊武士却一言不发,也不知是默认了这个猜测还是直接无视了威尼斯人说的话。
但此刻,自莫比斯以下,所有的威尼斯人都已经没有任何的大意之心。
尤其是刚才三个同伴被杀,使得他们犹如群狼一般死死盯着如石柱矗立门口的希腊男人,只等着莫比斯大人一声令下便要扑上去。
可是令他们奇怪的是莫比斯却迟迟没有下命令,反而是让自己的手下在往后退一步留出一块空地,此刻男人走上前去一步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