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是你对我之前劝告不听的惩罚!”
聂乌斯基平静地说道,尽管他这样说但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怒气。而接着,他便又将查士丁尼从地上拉了起来,接着道:“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拯救了这座城市,你已经做到最好了。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可能一直不犯错的。尽管付出了这样大的牺牲,但是看一看那些士兵里面的眼神吧,尽管充满了哀伤,可是却没有了恐惧,正是你让他们知道,拉丁人没有什么可怕的。这就已经足够了。”男人一眼便看出了查士丁尼的彷徨,而这对一个充满抱负的人而言如果无法解开心结无疑是十分致命的,正因如此聂乌斯基才给了查士丁尼让他清醒过来的一拳并说出这番话从而振聋发聩。
而这一句话也无疑触碰到了查士丁尼的心中的一根弦,缓缓地站起来的男孩儿的眼神里仿佛又充满了力量。忽然间,查士丁尼这才反应过来眼睛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忍不住龇牙咧嘴地摸了摸自己淤青的眼眶白了一眼聂乌斯基道:“你就不能轻一些吗,你竟然还真打啊……嘶~”
而看着查士丁尼迅速恢复了过来,聂乌斯基心中这才放下心来,笑道:“不打重一点,你这个小子恐怕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呢!”
“那还真要多谢你呢。”查士丁尼没好气地又瞪了对方一眼,随即便换上了严肃的面孔,“你们究竟是怎能来的,那些鞑靼骑兵还有海上的战船恐怕不是你们的手笔吧!”这是之前战场上发生的一切最让他疑惑的,原本对特里波利斯的援军查士丁尼预想之中最好的结果也仅仅是与威尼斯人对峙使得敌人不得不放弃围攻,可万万没想到聂乌斯基他们不仅在最后关头出现还重创了威尼斯人。而这无疑都要归功于来历不明的舰队和那些鞑靼骑兵了。
见查士丁尼也是如此疑惑,随即聂乌斯基便将之前他们途中遇到热那亚舰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查士丁尼。
而越听查士丁尼神情越发古怪,看着聂乌斯基问道:“居然这么凑巧吗?”就算班提克从东方回到热那亚述职半路遇到了他们,可是虽说之前有一点交情,可是这样做一旦被威尼斯人抓住有力的证据势必造成严重的外交后果。这绝不是区区班提克一个人敢做出的决定。
就这时候原本一直没有说话的阿尔斯兰却冷不丁地插嘴道:“也许并不是凑巧,而是他们故意为之。”
“仅仅是为了报复威尼斯人吗,可这样的风险实在不符合他们的性格。”查士丁尼毫不犹豫断然地判断道,为了自己热那亚总不能做到公然和威尼斯人撕破脸面的地步吧,凭他现在的身份根本没有这样的价值才对。
可是一旁的聂乌斯基却摇了摇头说道:“阿尔斯兰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这也许这不是热那亚贵族议会做出的决议,可是这不代表没有人指示班提克这样做,调动一支海外船队实际上并不是很困难。查士丁尼,看样子你是欠了热那亚中某一位大人物很大的人情了啊!”
此言一出,查士丁尼随即反应过来,想起了还放在自己挂坠盒之中的那枚安德烈多利亚赠送给他的那枚誓言金币。这是唯一的解释,查士丁尼心里很清楚穆拉德这一干突厥雇佣军留下来最大的原因就是班提克,而他相信对方可没有那么好心,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他背后有人指使。而唯一和自己有交情的便是那位安德烈多利亚了。很明显这一次,班提克的突然出现,只怕也真的是那个人在暗中的操纵。可这样大的人情,却让查士丁尼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怪异,究竟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帮助自己呢?而同样还有的是查士丁尼对对方的轻而易举遥控千里之外那份心思缜密的敬畏。无论怎么看,对方不愧是多利亚家族之中最顶尖存在。这样的人,既是有力的朋友,同时不得不承认也是可怕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