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破山剑!”
安期生抬起自己宛如芦柴棒一般的手指,在面前的这张不知道是从什么动物身上剥下的兽皮的上面轻轻的戳了戳。
“这是老朽昔日在南疆游历的时候,偶尔得到的一种上古巫器的锻造之法,此物一经锻造成型之后,可谓指山山崩,画地地裂,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完全不用法力催动,就算是凡人也可以发动,堪称无影无形,无踪无迹,巫门当年之所以可以与我仙门争锋,很大一部分就是靠着破山剑之利!”
“这种巫门法器这么强的吗?”
听到安期生的话之后,一边的天门子王纲有些半信半疑的说道。
“某之前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安期公你既然很早之前就得到这个破山剑的铸造方法了,为什么也没有给自己铸造一把?”
“老朽自然不会给自己铸造这种东西!”
面对天门子王纲的提问,安期生双手一摊,十分坦白的回答道。
“因为这种破山剑是一次性的法器,铸造之时就会将诸多仙材的威力集中于一道剑光之中,一经使用之后,就变得跟凡间普通的器物毫无区别,实在是太过奢侈了!”
“什么?”
安期生的话音才落,一边的洞灵子杨羲立刻一脸惊讶的看向了安期生摆在面前的那些材料。
“安期公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要以云母之铁,昆吾之金,外带瀛洲青玉这样的顶级材料才能炼制的破山剑居然是只能使用一次的法器?这确实太奢侈了!就为了对付清微那個小贼,咱们值得下这样大的本钱吗?”
“没办法!”
安期生抬起头,用阴鸷的目光看了看面前的天门子和洞灵子。
“清微那个小贼十分狡诈,不管是老朽还是王兄或者杨兄这样修为高于他的修炼之士靠近他的时候,他绝对会十分谨慎,但有风吹草动,他就会激活他身上的一件万法难伤的至宝,让我等急切之间无可奈何,老朽之前在巴蜀之地跟他交战的时候,就是吃了他的这个亏!”
“贫道明白了……”
听到安期生的话之后,洞灵子杨羲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所以安期公你的意思是铸成破山剑之后,咱们不自己出面,而是交由一个实力低微,不会引起清微那个贼子警惕的人去行刺他!”
“不错!”
安期生的脸上浮现了一抹阴狠的笑容,接着说道。
“老朽打听过了,这个小贼平日里一向以‘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自吹,对于那些对他毫无威胁能力的凡人完全不加防备,所以只要有一个他不在意的凡人趁着他不备,拔出破山剑朝着他一指……嘿嘿!”
安期生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他一定来不及取出激活他身上的那件至宝,那么他就必然会殒命在破山剑之下!”
“可是我们应该找谁来行刺清微那个小贼呢……”
此时,天门子王纲在一边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总不能在长安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吧?”
“自然不行!”
安期生又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为了以防万一,我等一定要找一个对清微小贼恨之入骨,而且还能有机会见到对方的人,杨兄,你上清派在红尘经营多年,根深叶茂,想必找一个这样的人应该不难吧!”
“某自从成道之后,也不怎么来往于红尘之间了,所以一时之间也不好回答……”
洞灵子杨羲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
“对了!我上清门下的王轨真人刚刚因为清微那个小贼的无耻压迫,离开太史局回到了本山,他对于长安的情况应该是非常了解,某这就飞符给我上清现任法主王远知,让他去询问一下王轨真人有没有什么适合的人选!”
“哦!”
听到洞灵子杨羲说那个王轨王真人是被清微从太史局压迫回茅山之后,安期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此最好,就麻烦杨兄了!”
唰!
几分钟以后,一道带着青色光芒的飞符从洞灵子杨羲的房间内飞出,离开了茅山秘境,朝着前山的太平观飞了过去。
……
“师尊!”
刚刚从长安回到茅山的王轨真人一脸平静的站在太平观的后院,对着眼前的一间精舍的房门鞠躬行礼,恭敬的说道。
“弟子应召而来,不知有何吩咐!”
吱呀!
王轨的话音刚落,就看到眼前精舍的房门已经无风自动,向着两侧展开,随后从房间里传出来了王远知低沉的说话声音。
“洪范,进来吧!某有一些事情要问你……”
“是!”
听到王远知的话之后,做贼心虚的王轨虽然有一点忐忑,但外表上他还是十分恭敬的先在门外朝着里面行礼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精舍之中布置的十分简朴,除了一张几案,几处书架之外,就只有地上的几张坐席和墙壁上挂着的一把青玉拂尘了。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身材修长,看上去仙风道骨,很有高道之风的老道士正盘膝坐在其中的一张坐席上,在看到王轨之后,老道士举起手中的拂尘,朝着自己面前的坐席指了指。
“坐!”
“谢师尊赐坐!”
虽然自己的师傅王远知已经说了坐,但王轨还是毕恭毕敬的先给对方行礼致谢之后,才一本正经的在对方对面的坐席上正坐了下来。
“洪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