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之后,在场的和尚们彼此对视一眼,同时将目光投向了他,想要听他怎么说。
“诸位试想,某等遇到的问题跟青霞子有关吗?”
灌顶章安和尚的目光在场内巡视了一圈,随后摇了摇头。
“不,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沙门现在的困境是来自于胡儿李渊想要毁我三宝的举措,换句话说,我们的敌人是胡儿李渊,而不是青霞子。”
听到他的话之后,这些在场的和尚们同时点了点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所以某等需要和青霞子起冲突吗?”
灌顶章安和尚再次扫视了在场的这些人一圈,一脸成竹在胸的回答道。
“不需要,某等真正要的是让李建成这个亲近三宝的太子成功继位,到时候任他青霞子有通天之能,一道旨意就可以送他回罗浮去。”
“哦哦哦……”
听到他的话之后,在场的这些和尚们再次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又开口说话了。
“问题是胡儿太子现在写信给某等,就是为了让我们对抗青霞子,而我等不这么做的话,那胡儿太子会不会恼羞成怒……”
“放心!”
灌顶章安和尚双手合十,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此事包在老僧的身上!”
……
就在天台山的这些法华宗的诸位大师们作出决定,想要支持李建成继位的时候,某个可怜兮兮,被发配巂州的前东宫内率可达志也已经在元从禁卫的押解之下,穿过了剑阁,成功的进入了蜀地。
此时一脸心灰意冷的可达志并没有发现,就在过了栈道,进了蜀地之后,那些押解他的元从禁卫们就在一个个互相使着眼色,似乎是悄悄的沟通着什么。
“来,可达将军!”
在队伍到达了一片树林旁边的时候,带队的元从禁卫走到了可达志的身边,笑嘻嘻的说道。
“日头太晒了,我们就在树林里歇歇吧,正好我还听到了水响,可达将军你走了这么久,也该喝点水了!”
“好!”
不疑有他的可达志看了看的确是有点晒的太阳,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可达将军,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同僚……”
在进入了树林之后,为首的这个元从禁卫拍了拍可达志的肩膀,笑吟吟的说道。
“歇息的时候,你身上的绳子什么的某就帮你解开吧,也好让你活泛活泛。”
“多谢!”
可达志又点了点头,对着这个元从禁卫道了一声谢,然后看着对方将捆着他手脚的绳索解开,随后搓了搓自己的手脚,在旁边的一棵树上靠着坐了下来,闭上眼睛,默默的长叹了一声。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他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听命行事,最后倒霉的却是自己。
太子殿下为什么不护着自己呢……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可达志的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嘶哑的声音。
“可达将军,你好悠闲啊!”
可达志猛地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老上司窦轨正背着手,站在他的面前,一脸讥讽的看着他,两把直刀一左一右的插在他的身后。
“可达将军,还记得法雅死了之后,本将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在看到可达志睁眼之后,窦轨嘴角一翘,用嘶哑的语气接着说道。
“好,你很好,可达将军,你带的好兵……上次的事情我窦轨记下了,这次你流放巂州就是本将给你可达将军的回报,怎么样,可达将军,你还满意吗?”
听到窦轨的话之后,可达志猛然睁大了眼睛。
“你……竟然是你!”
“没错!”
窦轨伸出手,从背后一寸一寸的拔出了插在右侧的直刀,接着信手一丢,闪烁着寒芒的直刀在空中打了几个滚之后,唰的一声插在了可达志的面前。
“你昔年的前程是本将在圣人面前保举的,所以本将已经收了回来,而你这一身的兵家秘术也是本将传你的,今日本将就会把它收回去。可达将军,本将是个公平的人,不会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你,现在你拔刀吧!”
“不!”
可达志猛然爆起,一手抓在了直刀的刀柄上,纵声长啸。
“来人啊,杀人啦……”
他的呼喊声在树林中回荡,但诡异的是押解他的那些人却好像消失了一样,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嚓!
窦轨再次反手,缓缓的将另一把刀也拔了出来,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可达将军,体面一点吧,不然本将就只能帮你体面了!”
听到窦轨的话之后,可达志握着刀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他忽然想起了当初法雅死的那个夜晚,那个黑衣人曾经对法雅说的那句话。
“体面一点,法雅大和尚!你可是看破了生死轮回的大德,死前这么大喊大叫很不合乎你的身份……”
“呵呵……”
可达志握着手中的直刀,将刀横在了自己的胸前,发出了惨然一笑。
“……报应啊!”
就在可达志和窦轨彼此对视,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两个人头顶斜上方的树梢上,正无声无息的坐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英俊道士。
“呵……”
道士伸出手,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
“拿了别人的手软,吃了别人的嘴短,就是贫道也不能例外啊!可达将军,你送贫道的那一箱东西可是赚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