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道号清微,乃是代表平阳公主而来。”
“什么?”
苑孝政听到孔清的话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十分感兴趣的神色。
“道长你是平阳公主的使者,也就是说我阿耶的确是打算归唐是吗?”
“这个贫道就不知道了……”
孔清一摆手中的拂尘,对着苑孝政笑眯眯的说道。
“今天大行台请高将军来就是谈这个事情,不若郎君也来旁听一下,何如?”
“这个……”
苑孝政变得犹豫了,他支支吾吾的说道。
“不好吧?”
孔清摆了摆雪白的手掌,嘴角带着一抹奇怪的笑容,斩钉截铁的说道。
“无妨!”
“……”
“高贤弟,快请进,请进……”
就在苑君璋满脸带笑的迎出大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苑孝政,顿时脸上的笑容就是一僵。
“你怎么也跟着来了,某不是让你回营去的吗?”
听到苑君璋的话之后,苑孝政的身体顿时哆嗦了一下,接着一边的高满政立刻站了出来开始打圆场。
“哎呀,大行台你何必对贤侄这么严厉呢,是某让贤侄帮某带个路而已。再说贤侄也不是外人,大行台也不用担心事情会从贤侄这里泄露出去的。”
苑君璋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一跳一跳的。
某担心的是这个事情吗?
“好了,大行台……”
高满政大步上前,一把拖住苑君璋,朝着大堂里面走去。
“贤侄来都来了,难道你还打算赶走他不成吗?咱们快进去吧,某还要给大行台你介绍一位贵客呢?”
“贵客?”
苑君璋的注意力瞬间被高满政的这句话给吸引了,他扭头看着高满政。
“什么贵客!”
不过高满政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直接拉着苑君璋的胳膊,把他带到大厅之中,接着小心翼翼的朝着左右看了看,然后用试探性的目光看着苑君璋。
“当心!”
苑君璋明白高满政的意思,摆了摆手。
“这里都是某的心腹,决计不会有事的。”
在看到苑君璋说了这样的话之后,高满政这才放开他的手,然后伸手给苑君璋引荐跟随着他们走进来的孔清。
“某说的贵客就是这位清微道长,大行台你不要看对方是个道士,但事实上他可是大唐太史局的高人,平阳公主的心腹,大唐的使者。”
“噫……”
虽然面上似乎还显得若无其事,但在听到说眼前的这个白衣道士居然是平阳公主心腹的时候,苑君璋袖子里的手还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想不到这位道长竟然是唐军的使者,适才失礼了!”
“无妨!”
孔清的目光飘忽,似乎是落在了苑君璋的身侧,接着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举手对着苑君璋稽首行礼。
“贫道清微见过大行台……”
“啊……不必!不必!”
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白衣道士脸上的表情,以及对方那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眸,苑君璋竟然有了一种自己被对方完全看破的感觉。他有些慌张的敷衍了两句之后,匆匆的回到了大堂的主位,在自己的几案后面坐下,定了定神,端起酒杯。
“来,为了迎接唐军的使者清微道长,某等且先满饮一杯!”
听到他的话之后,在场的这些人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饮胜!”
吨吨吨……
酒杯一举,一仰脖,孔清就把这些酒水丢进了炼妖壶的深渊里。
“大行台!”
高满政放下自己的酒杯,用手在嘴角一抹,对着苑君璋说道。
“某已经试探过了,现在咱们手下的兄弟们已经厌倦了在突厥的生活,他们都想要归唐,想要堂堂正正的回家。现在时机已至,归唐正是时候……”
“贤弟不要这么着急……”
苑君璋用手捏着自己手中的杯子,一脸犹豫,似乎是还没有下定决心的样子。
“投唐是大事,你且容某三思……”
当啷!
还没有等苑君璋的话说完,就听到一声金铁交鸣之声,苑君璋一扭头,正好看到了一个酒杯在地上打着转,而那个白衣道士的脸上则是带着古怪的笑容。
“不好意思,手滑了!”
苑君璋默默的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谁能告诉他,定好的摔杯为号,结果杯子被别人摔了怎么办?
“怎么,大行台你的脸色有点难看……”
白衣道士从容整衣,一边伸手捡杯子,一边用戏谑的语气说道。
“难道说你早在两侧廊下安排了五百刀斧手,就等摔杯为号,然后一起杀出吗?”
“哈哈哈……”
高满政豪爽的大笑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某跟大行台亲若兄弟,他怎么可能在廊下埋伏……”
还没有等高满政的话说完,就听到从大厅的外面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以及嘈杂的脚步声,接着在场的这些人就看到一队全副武装的甲士晃着手中的武器,从大堂的门外冲了进来,嘴里还在呐喊着。
“杀高贼!”
高满政眨了眨眼,一脸懵逼。
“啥?高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