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
赵叡、眭元进两人面色微红,掩面退了下去,出征之前,他们信誓旦旦的言说必定大破黄巾,想要为冀州军争回一点面子,但是现在却是连里子都输掉了。
卢植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赵叡、眭元进两人,因为在他的视野前方,已经出现了一个更为重要的东西——黄巾军的营垒!
“大纛传令,加速行军,前行两里,准备扎营!”
卢植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太阳,此时正是一天最为炎热的时候,虽然已经快到了十一月,但是这个时候行军,还是会感觉有些炎热。
这个时候不应该再继续了行军了。
“大纛有令,加速行军,前行两里,准备扎营!”
军令一级一级传下,汉军的行军队列之中响起了一阵阵的欢呼声,这么长的时间,他们确实没有休息过。
……
未时四刻。
冀州汉军主力在距离并州黄巾军主力不到八里的地方,从营垒之中,完全可以看到黄巾军的营墙,还有游戈在营垒之外的黄巾军骑兵。
五万余名汉军,并非是全部聚集在一起,训练有素的冀州汉军很快扎下营垒。
冀州的郡兵带领着乡勇,分布于两翼和后方,而八千余名禁军,则是处于中军的位置。
黄巾军的营垒也是一样并非是聚集在一起,六万余名黄巾军,被许安分布在二十里长的防线之上。
黄巾军的斥候也在冀州军扎下了营垒之后,便缓缓的退去了,汉军的斥候也没有再继续出营。
今天并非是决战之时,超过十万人的大战,除非是双方都寻求决战,不然绝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决定胜负。
虽然决定性的兵力,只是许安和卢植各自麾下的那两万多名正规的军队,冀州的乡勇和四州黄巾军辅兵起到的作用并不大,但是他们依旧有着影响战争进程的能力,所以许安和卢植都慎之又慎。
望台已经搭建了起来,卢植带着一众汉军的将校登上了望台。
高大的望台给卢植提供一个良好的视野,并州黄巾军的营垒被卢植尽收眼底,这就是平原的好处。
平原作战最为考验,不是什么计谋,不是什么方略,而是堂堂正正之阵,而是主将的指挥能力。
无险可守的平原,唯一能造成些许阻碍的也就只有茂密的树林。
但是营垒安扎之处,肯定不能在树林的旁边,要选在开阔的地带,不然难以防止夜袭还有一众突发的情况。
卢植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他静静看着许安的选定的战场。
此处战场中规中矩,地势开阔,没有什么太多树林,便于骑兵作战,对于拥有骑兵优势的黄巾军来说优势较大。
卢植低下头看了一眼望台下正在忙碌着扎营的军卒,在这营垒之中就藏着他制胜的底牌,接下来的大战,必然会给于许安一个大大的惊喜。
……
许安放下了千里镜,远处汉军营垒的望台上的景象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他还是看的有些清楚。
只不过虽然放下了千里镜,但是汉军营垒望台上那面火红色的大纛旗,似乎仍然在许安的眼前跃动。
“自信确实重要,但是有时候,盲目自信是要付出的代价的。”
许安冷笑了一声,喃喃言语道。
阎忠站在许安的旁侧,也在用千里镜打量着汉军营垒,听到许安的声音,也是放下了千里镜,笑道。
“卢子干其人军略过人,聪颖无比,只是终究是性格过于刚直了,可惜他虽然是经学大家,却始终不懂至刚易折的道理。”
“当初若非皇甫义真,只怕是要就被十常侍给斩去了脑袋。”
阎忠摇了摇头,叹息道。
“不过,若是连这种自信都没有了,那么他也不是卢子干了……”
阎忠看到许安胸有成足的样子,思索了一会还是提醒道。
“卢子干其人性格刚毅,用兵攻略如风,眼下虽然进入了我军的圈套,但仍然不可小觑,明公还是需要打起万分精神,严加对待,万万不可起轻视怠满之心。”
许安淡然一笑,言道。
“军师,你难道见过我这些年有麻痹大意的时候吗?”
言罢,许安转头看向远处的汉军营垒,战意昂扬看着卢植所在的望台。
“那面大纛旗,定然会成为我的战利品,我要将他挂在井陉关的关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