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柔自少在乌桓、鲜卑为俘虏,起点卑微非常,但后来却是不知道通过何种手段折服了乌桓和鲜卑,取得了他们的亲近和信任。后来鲜卑帮助阎柔杀害护乌桓校尉邢举取而代之。
无论是鲜卑人还是乌桓人,都对其倍加信任,交往甚密,以一介俘虏之躯,能走到护乌桓校尉一步,可谓是非常人也。
后来刘虞死后,阎柔被鲜于辅等推举为乌丸司马,联系鲜卑为刘虞报仇,和公孙瓒对抗。
在官渡之战时归曹操,拜护乌丸校尉,对曹操讨伐乌丸有功,赐爵关内侯。
曹操待其如子,曹丕也视其如亲兄弟,阎柔坐镇北方,统帅整个幽州兵马,在位之时,多次抗击胡人的入侵,成功阻止了北虏的南下。
最后曹丕登基为帝,阎柔也被拜为度辽将军,终其一生,从一介俘虏一步一步登上度辽将军之高位,可谓传奇。
现在阎柔还没有遇到鲜于辅和鲜于银,而是因为此前和上谷乌桓部交往甚密的缘故。
当幽州叛军和并州黄巾军的压力逼迫而来,上谷乌桓部被赶出了两郡后,阎柔也受到了牵连,被一并赶到了长城以北留在了上谷乌桓的内部作为一个不大大小的头领。
当阎柔听到许安正在征募勇士,准备进攻冀州之时,他毫不犹豫站了出来,向难楼讨要了跟随许安出征的名额。
阎柔开口相求,难楼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而且因为和阎柔的关系,给阎柔调派的骑士很多都是上谷乌桓部的精锐,弓马娴熟,善于突阵。
不止是阎柔想要表现一下,想要在许安的麾下争得一个功名,身为上谷乌桓部大王,难楼也想要上谷乌桓部在冀州之战能有所建树,能够得到了一番功绩,增加在许安心中的地位。
“漳水之战,我要冀州汉军成为瞎子!”
许安语气森然,眼眸之中杀气毕露。
“在漳水的平原之上,只有一支骑兵能够在其驰骋!”
“那就是我们黄巾军的骑兵!”
许安大手一挥,沉声喝令道。
望台之上,成廉、魏越、阎柔、阎志四人齐声应诺,从黄天使者的手中接过令旗,随后便快步向着望台之下走去。
稍许片刻,骑兵营垒之处便响起了人嘶马沸之声。
许安站于望台之上,俯瞰着台下的营垒,两侧营门大开,成百上千名骑卒从营垒之中鱼贯而出,犹如水银一般从大地之上倾泄而出,好不拖延。
四千余名骑兵同时出营,黄巾军的营垒之中同时也爆发出了震天的呼喊之声。
这是大战开始的信号,骑兵行动,即意味着汉军已经开始渡河。
……
漳水支流,平静的水面之上,搭建着许许多多的浮桥。
浮桥上一队队军卒在将校的指挥之下,一队接着一队,没有吵闹,没有推推攘攘,而是井然有序的缓步通过浮桥。
在卢植的指挥之下,成千上万的大军却是如臂使指一般,明明卢植才刚刚接过了军权并没有多久,但是却好像已经是冀州汉军的多年的上级一般,对其熟悉非常,调度有序,几乎没有拖沓之处。
卢植牵引着战马行走在漳水水畔,眺望着东岸的情形。
汉军的斥候已经分散而去,而淳于琼已经在东岸占下了据点,后续的步卒正紧随而上,只是就在漳水东岸的远方,已经出现了不少的黑点和黄色旌旗。
那些黑点不用猜也知道,必然是黄巾军前来探查的斥候。
卢植看着漳水东岸的方向,嘴角勾出了一丝冷笑。
他有冀州详细的地图,知晓水文的分布,和冀州的地形,如何不知道许安选定的这处战场地形是一处口袋般的地方,只要堵住口袋的袋口,便可瓮中捉鳖,将其困死于其中。
但是卢植依旧选择急速渡河,展开快攻。
“许安……”
卢植冷笑了一声。
黄巾军并没有安排军队在汉军半渡之时出击,也没有在汉军刚刚立下营垒,立足未稳之时发起进攻。
他自然是清楚许安为什么这么安排。
卢植知道许安放任汉军安然渡河,就是想要一口气吃掉他所率领的冀州汉军主力。
“既然你如此有自信,那么就看是你的盾固,还是我的刀快……”
卢植双目微眯,一道凌厉杀意从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他回头看向身后正在等待着渡河的大军,他在其中藏下了一着后手,一着许安绝对想象不到的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