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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重新在太行山中升起,驱散了群山间无垠的黑暗。
一千七百余名山贼,被聚集在一处内寨里,上千人密密麻麻犹如蚂蚁一般。
内寨的寨墙上,上百名甲士林立在低矮的寨墙上,刘辟带着数十名弓手站在寨门上的矮墙旁,扫视着人群。
手上的强弓和腰间装满箭矢的箭筒无不让内寨的山贼感到畏惧。
平日毫无纪律,吵吵嚷嚷的山贼们现在只敢缩在人群中小声的低语。
唯一可以出入的寨门外,三百多名军士已经聚集在了门口,锋利的戟戈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们穿着绛红色的汉军冬衣,头戴着土黄色的黄巾,如同木桩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深吸了一口气,许安戴上了绑着黄巾的玄铁头盔,拄着腰间的环首刀的刀柄走上了寨墙。
十数名披挂齐全的甲士俱是提步上前。
黄旗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嘈杂声从人群慢慢消失,一千七百余名贼寇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许安的身上。
许安目光在这被围困在寨内的一千七百名贼匪中来回扫动。
一张张的麻木的脸在他的眼前出现,却没有怨恨和愤怒,落虎山当家的死,好像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
真正效忠于于氐根嫡系山贼,早就死在昨天的黄昏时刻。
寨门处,走进了五六十名军士,龚都披着重甲走在队列的最前方,黄三就跟在龚都的身后。
一个又一个山贼被从山贼的聚集处抓了出来。
简直是丑态百出,这些平日里吆五喝六,耀武扬威的山贼头目,被军士拖出人群后,或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或是大声咒骂,甚至是痛哭流涕。
还有几人不甘就如此被擒出了人群,大声鼓动周围的山贼想要反抗,但是大部分人都他的话语无动于衷。
军士们轻而易举便将这些妄图反抗的山贼全部擒出了人群。
落虎山的七十三名大小头目被排成了三排,用绳子捆绑着跪在了寨门处的空地上。
寨内的山贼俱是冷眼旁观着他们。
其实也属正常,当龚都带着全副武装的军士进来抓人时,他们就发现了他们抓的都是山贼中的头目。
更何况他们根本手无寸铁,四周林立的甲士就让他们绝了反抗的心理,更不用提那寨门密密麻麻的戟林。
“杀!”
许安丢出手中的令旗,令旗从寨门处飘落而下。
龚都手中的环首手重重的向下一挥。
身后负责处决的三家子弟,猛地将手中的长戟刺出。
锋利的戟刃轻而易举的划破落虎山七十三名头目的喉咙,鲜血将整个寨门的土地都染成了红色。
鲜血从七十三名头目的豁口出流出,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气息。
许安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俯视着寨中依旧麻木的贼匪们。
一只脚踏在寨墙上,一只手持着长戟,戟尖指向身下的一众贼匪,高声喝道:“跪地投降者,免死!”
寨内的一千七百名贼匪,如同被强风吹过的麦田一般,向着寨墙上的许安曲下了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