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历五年(198)年,四月七日。
许安领兵入主陈都,尽收豫州六郡九十九城。
交州牧士燮献州投降,递交降表,送至陈都,也宣示着统治着华夏四百年的汉庭最后残余被扫清。
张燕领军南下前往接受交州,巴东兵备道赵祗受命兵出巴东军区接管了荆州。
徐荣领冀幽两州之兵接管了兖州,管亥领青州兵南下接管扬州。
联合舰队一路向南,运送民夫于扬交两州,共修建港口五座,分别是处于扬州会稽郡的永宁(温州)、东治(福州)、厦门三座港口,以及交州南海郡的番禺(广州)、珠海两座港口。
扬州三座、交州两座,共五座港口许安准备同时修建,从五州世家豪强的库房之中收缴的钱财,许安准备将其全部用之于南方的基础建设,以及迁移的费用。
除去将联合舰队的军卒迁移入南之外,许安还将北方的造船厂基本都迁移到了南方,那些船工也被一并迁移,同时又招募汉庭控制地区的流民以充实港口。
那些当初被曹操赶出了青州的流民,大部分的人都被迁往南方。
原本的联合舰队也被一分为二,被许安分别划归到了扬州和交州两州的名下。
三分之二的战舰归于交州,三分之一的战舰被划归于扬州,各自成立舰队,与海东舰队的地位相同,不分高低。
辽州舰队的编制正式被裁撤,对于这一安排,公孙度自然是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天下已定,见过了许安,见到了明庭治下的情况之后,他的心中再也没有什么称王称霸的想法,要海军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他甚至连军权都交了出去。
如今的辽州,许安已经是派遣了三司入驻分权,公孙度也极为配合,并没有抗拒,他是个聪明人,直接让出了手中的权力,无比的恭顺。
太平时节和战时所实行的制度必须要有所区别,现在天下已定,制度自然也需要改变,巡抚的权柄绝对不能过大,否则必然生祸。
陈都宫城,东明殿外。
许安一身劲装,手持着雁翎刀站在青砖地上,他脑海之中回忆着不久之前马腾所教给他的一套刀法,手中的雁翎刀大开大合,呼呼生风。
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
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
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所谓刀法,枪术都只是套路,但是时常习练,形成了肌肉记忆,在关键时候往往能够收获奇效。
这是许安从战场之上一刀一枪所实践出来的道理,他当初能够从战场之上活下来,一部分是因为运气,另一部分则是因为靠着手中的刀枪。
自太行起家之后,他没有放下习练刀兵,在很多时候,他必须身先士卒,冲锋陷阵。
他一直保持着每日清晨起床之后习练武艺的习惯。
一套刀法习练完毕,许安收刀回鞘,稳定了身形,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明公还是如同往常一样,一刻都不曾懈怠。”
阎忠的声音从背后传入了许安的耳中。
许安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之前习练到一半的时候便已经是听到了阎忠的脚步声,只是刀法习练到了一半,他一直习惯于有始有终,所以还是继续习练了下去。
“十多年的习惯了,突然间不去练习,反倒是是感觉不适。”
许安转过身,将雁翎刀交予了守在一旁的徐鸿,迎了上去。
“阎公和文和这么早到我这里来,可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阎忠和贾诩两人在清晨便来找他,这还是第一次。
许安的第一反应便是某地出了什么状况,需要他来决断该如何去做。
“明公调冀、幽、青、益、中五州共计二十余万军兵云集于此,要是还有人敢生什么事情,恐怕是得了癔症,头脑不太清醒。”
阎忠面带笑容,看起来精神焕发,比起当初在青徐好了不少,甚至还有气力开玩笑。
“难道,没有事情就没有来找明公了吗?”
“自然可以。”
许安心中稍安,看到阎忠精神好了些许,他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一些。
阎忠坚持要随军南征,一路的长途跋涉,让许安尤为担心其境况。
当初华佗身兼多职在长安根本走不开,新开的医学院,编纂医学书籍,开创新科一堆事挤压成山,最后只能是让他的弟子樊阿随军照看阎忠。
医学院所开创的新科,正是外科。
华佗研发的麻沸散确实有用,但确实是没有后世技术成熟的麻醉剂有效,不过两者直接相隔的上千年,自然是不能这样相比。
不过在如今这个时代,这却是极为超前外科技术。
后来华佗终于是抽身于繁忙的事务之中,而战事也已经尘埃落定,于是许安立即派遣了一支骑兵护卫着华佗南下陈都照看阎忠。
“华先生没有来吗?”
华佗和阎忠两人虽然一個是医生,一个是谋士,但是两人却是意外谈得来。
华佗昔日作为游方医者四处行医,而阎忠年轻之时也曾任侠走遍了四方。
两人一般都是在一起出现,今天阎忠是和贾诩一起到来,却是没有看到华佗,所以许安有此一问。
“他这几天都在和另一名在南阳郡遇到的一名名医聚在一起,似乎是在讨论关于医学之上的问题,这几天两人相谈颇欢,自然不好去打扰他……”
谈好华佗,阎忠先是一笑准备解释,但是他有些记不清了之前所听到的内容,他面露思索,回忆着之前的事情。
“对了,他门两人好像都准备出书,那个……”
华佗准备出书的事情,许安还算是比较清楚,华佗早年就一直在编写一本医书,当时还向他要了不少的纸张,名为《青囊书》
“阎公可知和华先生在一起的那位名医叫什么名字?”
“那位名医的名字我有些忘记了……”
阎忠摇了摇头,他尝试着去回忆,但是如今的记忆却是大不如以前了。
“不过那医生要出的书,书名我倒是记得。”
“应当是叫做《伤寒杂病论》。”
“《伤寒杂病论》?!”
许安眼神猛然一凛,脱口而出。
“张仲景!”
南阳郡、名医、伤寒杂病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