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入了永宁阁,一众内阁的阁臣已经等候在了永宁阁内。
“参见明公。”
许安走入了永宁阁中,一众原本坐着的阁臣皆是站起身来行礼致意。
“诏书已经按照明公的要求拟定,明公过目之后,便可以明发天下。”
阎忠指着桌面之上的两封诏书,出言道。
许安走到了桌后坐了下来,审阅起了桌面之上的两封诏书。
诏书有两封,一封用词考究,而另一封则是更偏口语。
这也是许安的要求,任何的诏令都要发出两封,发出第二封更偏于口语的诏书,便是为了大众都能明白了诏书之中所要表达的意思。
毕竟民间的识字率虽然已经上去,但是那些太过于用词考究的诏书和律法却是不容易理解。
现在明国国内的律法都是统一用偏向口语的句式来抒写,为的便是不出差错,使得常人能够尽可能的明白其意。
诏书的内容很简单,许安命令任何的诏书还有上表都不允许说太多无关的空话和套话,因此诏书极为言简意赅。
诏书简单的将大概的情况讲解一下了,并说明了现在是出兵的最好时机,整个明国将在诏书发布当日,也就是五月十三日正式进入战时状态。
工坊全力运转,取消原本的休息日,工作一月休息一日,工作的时间也将延长。
而基础的田税也将会上调至六成,就是中州地区的田税也被调到了五成。
所有军屯所的屯民所接受的军事化的训练将会进一步的加强,随时做好的战争的准备。
主要的城邑进入军管状态,任何出入边境的活动,以及破坏等的活动都将会被视作通敌卖国,从事间谍活动。
许安拿起放在桌面之上的毛笔,在诏令之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
大明历二年(195年),五月十五日,平旦。
应天府内一片肃杀,长安门后不远处,许安身穿着戎装,外罩着战袍,骑乘在战马之上,一众腾骧卫的骑士护卫在他的身后。
武卒营、锐士营,黄天使者,还有一卫二营的骑兵已经在长安城的郊外全部完成了集结。
东方已曙,星月黯淡。
许安牵引缰绳,驱策着战马缓缓的行走在道路之上。
马蹄声略显沉闷,顺着一道又一道宫墙缓缓的传向远方。
天色虽亮,但是长安城仍旧还在沉睡之中,还有大半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三府六部的官吏还在应天府外,正在入府的路上。
此时的应天府内只有刚刚换防了不久了军兵。
这一次的换防,鹰狼卫的缇骑接管了整个内城的防务。
太液池和太平观则仍旧是由黄天使者把守,许安带走了三千人,但是还有一千多人黄天使者被留存了下来。
所有的武卒和锐士都不再承担内城的防务,他们将跟随着许安前往东方。
天正一点一点变亮。
星月隐去,东方渐红。
大明钟响,宏亮而又威严的钟声,在应天府内重重的宫门和城垣之中跌宕回响。
一只停留在宫墙之上的灰黑色燕子被那宏亮的钟声所惊起,从许安的眼前一掠而过,随后掠过长安城城楼之上的重檐飞角,一飞冲天,飞出了应天府,飞到了更为广阔的空间。
飞燕的踪迹从许安的视野之中消失。
目光落下,最终落在了身前不远处那高大的长安门之上。
一阵沉闷的响声陡然传来,许安身前,那高大的长安门缓缓的向着左右而开。
看着长安门的方向,许安握着缰绳的手僵在了原地,眼神凝在了长安门的甬道处,座下的战马也是缓缓的停下了脚步。
许安并非是没有见过长安门打开,也并非是没有从应天府内见过长安门外的景象。
长安门外,灯火明亮。
人头攒动,济济一堂。
长安门外,站满了乡民。
没有人言语,没有人躁动。
所有人的目光在长安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都聚集在了许安的身上。
没有等许安动作,座下的战马已经是迈开了四蹄,向着前方缓缓走去。
一众腾骧卫的骑士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护卫在许安的身旁。
九面日月星辰旗呈一字排开,排于最前。
赭黄色的大纛旗居于正中央。
大纛旗之上,写的不再是许安的姓氏,而是被换成了“明”。
两面略矮一些旌旗居于两侧。
一面上书“太平道大贤良师”,另一面绘制着一名威风凌凌的神将,上书“黄天”两字。
许安骑乘在战马之上,从人群的正中央走过。
昔日开国之时,他从永宁门一路走到长安门,沿路是无数前来的观礼的民众。
这一次他领军出征,从长安门到永宁门,沿路是无数前来为他送行的民众。
没有山呼海啸般的万岁,没有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许安沿着长安大街一路向南,一路行到了永宁门。
永宁门外的官道之上,一队又一队身穿着戎装的军卒站立在官道之上,整装待发。
东方已曙,远方的田野托着初生的旭日正一步一步升起。
金色的光芒照耀在了永宁门外明军的军阵之中,朔风吹入阵中,旌旗招展,负羽飘扬,黄衣玄甲,恍若从那黄天之上下凡的天兵天将一般。
旭日东升。
许安举起了手中的马鞭,轻轻向前一挥。
旌旗摇动,官道之上的军卒皆是向前迈动了自己的脚步。
他们迎着初升的朝阳,迎着旭日的光芒,跟在他们的大贤良师的旌旗之下,紧握着手中的兵刃,坚定的向着东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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