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城的县令很快便围拢了过来,前来寻访江州城守,他们可不想留在白帝城中,要是黄巾军想要掌控江关,那么白帝城就是一个绝对无法绕不开的地方,必然承担着黄巾军的第一波进攻,这些荆州兵摆明的就是想要当作炮灰。
四人将江城的城守围在正中央不断的言说,想要江城的城守和荆州军的主将去谈。
但是江城城守此前被赵祗冷冷的望了一眼,已经是吓得不轻,心中惊惧之下,却是不敢再说其他的话。
天气渐热,太阳本就毒辣,一时间江城城守脸上汗如雨下,他只能是不断的用绢布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各位不要着急。”
赵祗沉吟了片刻,恢复了镇定,开口言道。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要站出身来。
“我们一路上将大部分的舟船都带走,后续的那些家族也应该也将大部分可用的舟船也全部征用,黄巾军怕是没有多的的舟船可以利用,他们想要打到这里,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赵祗说的没错,也点醒了一直以来都有些担忧追兵的四城的县令,情况好像确实并没有到生死存亡的地步。
“不如暂且听从这些荆州兵的安排,我们先进白帝城安顿下来,然后等到后续的人都赶到的时候,我等再将家眷安排着跟他们一并通过江关往荆州去,然后再派人去说明清楚。”
“黄巾军势大,集合大军十万进攻江州,我等为护卫百姓周全,只能是一路撤到江关,无论如何也不能怪罪我等。”
临江县令眼珠微转,他听出了赵祗的言外之意。
虽说益州军主力战败,黄巾军主力已经进入了益州,绵竹和成都两大坚城,金牛道的守军也没有挡住黄巾军的步伐。
黄巾军就如同神兵一般从天而降,出现在了成都还有江州的城外,四城肯定是守不住。
但是他们总归是丢城失地,抛弃城邑,就算这个时候逃走保全了性命,但是也免不了后来被治罪。
但是赵祗此时一说,却将主要的目的变成了护卫百姓周全,虽然实际上作为没有改变,但是起码也有个说法。
“赵司马说的有理,先进白帝城安顿下来,其余诸事再做安排。”
临江县令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当即附和道。
在场的几人为官多年,他们一早选择弃城而逃,自然都是人精,也是转瞬之间便明白了赵祗话里的意思。
“白帝城中应当还有战船,也有水师,到时候可以让那些水师出营去接引那些后续到来的人。”
平都县令微一沉吟,也是有了计较。
“各家族的家主,宗长应当都是坐船先行,其余人从陆路行走,可以将那些家主,宗长接引到白帝城中,然后再安排去荆州的事务。”
只要说服了那些宗族的家主和宗长,那么他们或许不仅能够保全性命,还能够保住官位。
四人在路上早已经相互沟通,此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当下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和江州城守还有赵祗两人闲聊了一会,便各自回到自己的船舱。
“江关事务你不清楚很正常,我知道你没有说谎,不过江关守军虽多,但是你要知道我黄巾军人数更多。”
赵祗走到了江城城守的近前,他低垂着头,但是目中露出的凶光还是看在了江州城守的眼里,赵祗低声威胁道。
“到时候进入白帝城,你看一下能不能摸清一下白帝城中底细。”
“益州军败了,东州兵也败了,如今我黄巾军已经攻入益州腹地,收取益州全境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至于您的家眷所在何处,想必不需要赵某再提醒了你了吧?”
赵祗放缓了一些语气,继续说道。
“不过你也放心,我太平道向来便是赏罚分明,你献出江州有功,帮助我军夺取江关更是大功,赵某在大贤良师面前一定为你请功。”
江州城守脸色稍缓,悬着的一颗心也是稍微放了下来。
荆州军的船队领着四城船队往着白帝城开去,这时第二支水师舰队也出现在了江面之上。
第二支水师舰船的数量比起荆州军水师舰船的数量来说,却是多了不少,但是其船只的大小明显小了很多。
在第二支水师之中,高大的楼船只有一艘,重装槛船不见一艘。
倒是有很多“走舸”和“艨艟”、“赤马”等船小速快的小船,尤其是那种走舸战船,往返如飞鸥,乘人之所不及,金鼓旗帜,列之於上。
无数火红色的旌旗飘扬在其上,虽然其船队看起来没有荆州水师那般威武,但气势上却丝毫不输给荆州的水师。
这些益州的水师,甚至给了赵祗一种奇怪感觉,若是他们和荆州水师在江面之上搏杀,恐怕最终的胜利并非是船坚人众的荆州水师,而是这些配备着小船的益州水师。
赵祗看着眼前的益州水师,心中也升起了巨大的疑惑。
荆州水师天下闻名,但是益州好像水师并不强,如果真的强的话,为什么巴郡还有那么多的水贼?
但是眼前益州水师的气势却是做不了假,那种气势绝对精锐之师才能有的气势。
益州的水师很快和荆州水师完成了交接。
赵祗看着在船队之间不断穿插的战船,看到战船之上的益州兵只觉的一阵凶悍之气迎面而来,赵祗久经沙场,他很清楚这些军兵绝非是什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样子货。
只不过,唯一有一点让赵祗赶到奇怪的。
荆州水师进退有度,一看便是训练有素,也有杀伐之气,一眼便可以看出是一支正规的水师。
但是这些益州的水师军卒给人的感觉并非是像是军卒,而是更像……
水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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