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千户,此战就拜托你了,只有拿下了广汉,安汉两城,再加上江州沦陷,才能引动益州军南下。”
钱午郑重其事的向着赵祗行了一礼。
“大贤良师派遣我等南下援助,我等本身就受将军差遣,我等既为同道,不必如此客气。”
“赵将军将精锐部曲教给在下训练已有三月有余,必定不会负将军之望。”
钱午再行一礼,告辞了赵祗。
旌旗摇曳,哨音再响。
望台之下,一支全军披挂着铁胸甲,穿戴厚实革甲的军队缓缓走出了大阵。
与所有人不同的是,他们的手中的长枪颜色和其他的军队都截然不同。
或许将其叫做长枪并不贴切。
这群军兵手中的兵刃,用结实的白木做成长杆,除去枪尖之外,还配带刃的钩。
作战时,钩可砍可拉,倒是有点像是后世的勾廉枪。
他们腰间还佩戴着比环首刀稍短数寸的短刀,便于近身作战。
因此这一支军队也被称呼为“白杆兵”。
这个名字是许安定下来的名字,这支军队身上所穿戴的衣服也是以黄白两色为主。
钱午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白杆枪,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许安都没有来过益州,便知道在益州有一种白色的木头,而那种木头若是用来作为长枪是最佳的材料。
“白杆兵……”
钱午念叨了一下许安所取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平平无奇的名字,似乎承载着很多年的历史一般。
“既然是以白木为杆,就号为白杆吧……”
当初许安是这样说的,但是钱午明显感觉到许安定下这个名字别有他意。
因为当初定下白杆兵这个名字的时候,钱午明显注意到了许安是露出了回忆的表情。
“大顺天地,不失铢分,立致太平,瑞应并兴!”
就在钱午回忆此前许安派遣他来到益州之前发生的事情之时,又是一声大喝,将他拉回了现世。
旌旗猎猎,两千白杆兵的军卒目光皆是聚焦在了钱午的身上。
钱午牵引着战马缓缓向前,阳光毫无阻碍的落在地上,照耀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到一阵温暖。
钱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的安汉城城垣之上。
安汉?广汉?
这大汉的天下是由那些贪婪无度,那些可耻卑劣的人统治着,又如何能够安稳?
钱午没有说什么鼓舞士气的华,他的面色陡然一变,手中的白杆枪猛然向前一指,厉声喝道。
“杀!”
“杀!!”
两千名白杆兵皆是一同出声,发出了怒吼。
他们举起了长枪,扛起盾牌,追随着钱午向安汉城的方向席卷而去。
铁甲铮铮,刀枪如林,汹涌如潮!
……
初平四年(193年),三月二十六日
巴郡,江州。
任宪端坐于江州城的府衙之中,听着台下传令兵的禀报。
当初黄巾军找到他想要合作的时候,他当时还有些错愕,甚至以为是一个得了失心疯的骗子,想要蒙骗于他。
毕竟当初益州黄巾军之所以覆灭,其实他的兄长任歧也参与在了其中。
益州黄巾军之所以起事的原因任宪也很清楚,益州地方征收的苛捐杂税,远胜于其他州郡。
益州天高皇帝远,道路艰难,地方的宗族势力根深蒂固,什么官吏、什么兵丁,还不都是他们益州世家豪强的爪牙。
税收,货物,自然是想要收取多少,便要收取多少。
那益州黄巾军似乎因为刘焉一直以来的围剿快要走投无路,想要做最后一搏,于是才派人一路辗转,找到了他们任氏。
任宪挥了挥手,屏退了前来报信的传令兵。
他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意,看来益州这些残存的黄巾军确实是被刘焉逼迫的太甚。
他虽然还没有彻底相信益州黄巾军所说的话,但是也是放下了不少的戒心。
“这群愚民想的真是天真。”
任宪冷笑了一声。
“他们真以为帮我们打败了刘焉,就能得到了一条生路。”
任宪不屑的看了一眼堪舆图上的城邑。
益州黄巾军攻占了广汉、安汉两座城邑,必然会引起刘焉的注意,到时候益州兵绝对前来巴郡平叛。
任宪的注意力从广汉和安汉两座城邑移了开来。
虽然这一次益州黄巾军能够攻克广汉、安汉两城,给他带来了一些惊喜,但是终究只是惊喜。
在他看来,如今益州黄巾军不过是垂死挣扎,没有太多的价值,将其全部看成了死人。
不过或多或少还有一些作用,可以作为他们的炮灰和马前卒。
就算是最后的夺取了胜利,这些已经从“贼”了的人也万万不能留下。
他们敢于反抗,敢杀官造反,就算是现在绕了他们一条活路,到时候如果事情不顺,他们必然会再度拿起武器,拿起兵刃来反抗。
既然有这样的威胁,那么为什么还要留下他们?
“传令李异,让他领兵南下进攻键为郡,传信给键为和我们交好的几家,让他们也拿出一点家底来,不要再像上次那般胆怯,舍不得!”
任宪的眼神满含杀意,此前众人起兵攻打刘焉,就他们任氏和贾氏出了大力,其余家族竟然因为畏惧刘焉的手下的东州兵不敢轻动。
以至于最后他们兵败,他的兄长任岐和贾龙两人都被刘焉所杀。
他们任氏一族也因此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付出了高昂的代价,这才保全了宗族。
任宪双手紧握,目露凶光。
这一次,如果有人再在两边摇摆,不肯出力,他便先拿他们祭旗!
他们已经输了一次,他们已经没有再输一次的资本了。
任氏没有,贾氏没有,他任宪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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