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没好气道:“你当谁都是你们几个?以前我只觉着武功不武功也就那回事儿了,练的再好又能怎么样?”
想了想她偷偷说道:“我娘可是一个高手,我爹爹还不知道呢。”
然后又无奈地鄙夷:“我那几个哥哥也不成器得很,武功特别差,还比我行事嚣张,为了个世子的名头,都忘了自己只有一个爹,天天打的土冒三丈的,也不知他们为了啥。”
卫央心里话,当然是为你爹夺取皇位之后的储君之位了。
“哎呀,我问你的武功呢怎么说起这些来了。”襄阳郡主蹬了两下腿。
卫央皱眉道:“但是我有一事不解。”
他很真诚的请教了襄阳一个问题:“中山王是否太小了些?为何不叫岭南王或者闽王建王?”
襄阳郡主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问的是这么幼稚的小问题啊。
“你该不会不知道中山王说的是哪个中山吧?”襄阳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摸,“没发烧那你怎地胡话了?中山王,乃是古中山国之王,何况,哪里有外形功臣封一字王之理,找你的意思那得封齐王或者燕王,你觉着合适么?”
不是,中山不是再广东吗?
“……”襄阳郡主仰天长叹,道,“你这几年读书都读到头里头了。记住了,中山国,是先秦时代的北方中山国,你可知战国七雄之外,还有个千乘之国便是中山国?便在如今的太行山东侧,与京师一墙之隔。”
卫央恍然大悟。
“你的这个卫姓,这卫字,在先秦时代也有个卫国,与中山国只隔着晋国的一块飞地,”襄阳郡主发怒道,“你读的书里头写的一清二楚,这你都没看吗?”
“在下好读书,不求甚解。”卫央解释说。
襄阳嘲讽道:“我瞧你是读书囫囵吞枣儿,还不求甚解!这些常识就如同武学里的词语释义一般样儿,你敢说你练武不管这些词语如何释义吗?!”
不能!
“我本还奇怪,你穿上官服竟也不管环佩,我只当你是不耐约束,如今看来纯粹是压根不懂。”襄阳憋了半天才严肃地劝说道,“该学的还是要学一学才行的。文人士大夫搞出来的这些物什儿未必有用,可这也是咱们有别于不服王化的蛮夷的一种外向,你说是不是?!你若是连这些最基本的道理,乃至是常识你都不了解,那恐怕到了需要这些知识的时候,你会闹出笑话来。”
她耐心地劝道:“平常咱们可以不搭理旁人的耻笑,他们懂那么多繁文缛节,未必就比咱们高贵,有本事去打草原鞑子试试啊?可若是在面对这些蛮夷之时,正彰显我天朝气度的规矩,那还是要懂一懂才是的。祖先传下来的好物件儿,你若不亲自了解,便说那都是没用的物什儿,那算什么事儿?我听你常说,西陲的文人也要做到什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那你对文人们沿袭下来的规矩乃至常识你都了解了吗?你若是连了解都不曾有,只凭道听途说,或者看见那帮腐儒在做什么你便觉着那是儒家的想法,那也是另一种被人家牵着鼻子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