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说着秦王门外来了秦王。
今年才戴冠的朱厚恒算得上是个周正的青年,圆乎乎的一张脸,却让人感受不到憨批夯货的气质,穿着一身杏黄团龙袍,迈着小步伐从门外进来了。
诸位副总兵立即起身告辞,他们不愿与皇室的人打交道。
秦王倒是客气,站在银安殿门口,拱手和气地问好:“诸位老将军可好?”
朱副总兵冷淡道:“大王可好?”
慌得朱厚恒连忙摆手,苦笑道:“小王何敢在诸位前辈面前称孤道寡,只是小王很不解,诸位老将军何至于如此不待见小王?”
赵副总兵拦住脾气暴躁的朱副总兵,轻笑着提醒:“我们这些人,哪一个没有被朝廷所伤,哪一个没有被朝廷背后暗算?死人堆里爬得太久了,自然生不出亲近大王的心意,此外,我西陲军民规矩与中原不同,大王不必派人一直往家里送礼物,这很教老夫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前几日送来的,老夫已叫军法司尽数收走,过些天会派人给大王送回王府,还请大王尊重我西陲血和汗打下来的规矩。”
朱厚恒脸色一滞,讪讪地赔笑:“不过是一些常见小礼物。”
“大王出手,再小的礼物在我们这些土包子看来也是顶天了的大礼物,不敢收。”朱副总兵冷嘲热讽,“此外,大王的乳母规矩太多了,虽也和我那糟糠有一些交情,但毕竟规矩多了,她也不喜欢,还是少跑来跑去的搬弄这个是那个非了,北庭侯如何不好,那是你们认为的,西陲两百万军民,无人不觉着这孩子不好,望秦王自重。”
这话直说的朱厚恒脸色发红,张了张嘴吧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西陲很不欢迎他,这是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得到的事。
正在这时,门外有马蹄声来,安守备的声音道:“劳烦通报下,北庭有军情到此,大将军有《西域经略劄子》一封要面呈老王爷,等不得。”
朱厚恒面上红气退去,额头上爆出两条青筋,当即收起方才的不爽,面朝殿内大声道:“忠顺王伯容禀,北庭将朝廷派来的官员集体遣返,此事镇戎军知道不知道?”
老王爷缓步从殿内走出,很无所谓地道:“卫央要做什么,那就去做什么,为什么定要让我知道?这孩子大肚能容必不会无缘无故驱逐朝廷命官,想必,是那些人做的不好,因此才驱逐的罢了。”
诸位副总兵一起赞同:“那肯定是那帮人做的不好才被驱逐的。”
这就太欺负秦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