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越王府终于派人来了。
襄阳郡主也怒气冲冲从山上下来了,她本是带着那小子上山去谈情说爱,结果这几日那小子十分不在状态,不是说别的,就说劝她也当“从长计议”。
她来与卫央怒骂:“‘从长计议’甚么?我都不怕,他怕什么呢?”
卫央道:“许是有难言之隐,比如从小练童子功之类?”
“呸!瞧不出你人小,懂的倒挺多,”朱凌紫耻笑,“何况我们是师兄妹啊,他从小练得什么武功我不知啊?我瞧着,他是害怕我家责罚他,越王爷好大的威风啊,在你们这里也能威慑到别人。”
卫央哪里吃她的激将法挑拨啊,于是又找了个理由。
他说,那孩子不定是想着他们年纪还太小呢。
“我要信了你我就是傻子。”襄阳郡主催问,“你帮我想个法子罢,左右咱们是一条船上的。”
“不不不此事郡主恐怕弄错了,这俗话说得好啊,十年修得同船渡,我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福分,是不是?”卫央道,“不如你跟踪他,监视他,你信我,这是为了你们的爱情负责任,你跟踪也是出于喜欢他,对吧?你瞧他到底……”本想直接说,话到嘴边却变成,“……瞧上了那家小娘子,你们江南女子温婉又美丽,比如你,可若说起英姿飒爽,还是我们西陲的女儿性格最佳,你瞧瞧,看他到底每天与什么人在一起厮混,尤其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朱凌紫怒竖大拇指道:“卫大人还是你最体贴,那我去瞧瞧他吧,说实话,要不是你这个人着实没情趣,我都想留在你这里,你这人妙的很呐你可知?”
卫央抿着嘴拱手感谢:“我这人适合当你的开心果,瞧,你如今多开心呐!我这人也适合当你的解语花,你瞧如今你多通透通达啊!谢谢,在下谢谢郡主高抬了,我们真的很适合当朋友的,这一点你也知道。”
哪想到襄阳郡主叹息道:“有些人吧,不见面总觉着哪哪都不好,见了面,嘿,还真有意思。比如你这人。但有些人吧,接触久了你就觉着,这都是什么人啊,该爱不敢爱,该恨不敢恨,总是瞧着别人的脸色,人家说你不好你就得磕头谢罪,人家说你好你便摇着尾巴,活像一条小狗,这能有什么意思?爱不成,那边明说,不过是一刀两断,从此不见。”
这孩子倒也烈性。
卫央都不忍心坑……那个再劝了。
他耐心试图劝服朱凌紫:“郡主啊,你是要知足的,你知道能遇到一个为你瞻前顾后的男人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只顾着自己痛快,于是和你好,可因此带来的后果呢?人家是出于对你的喜爱,因此才那么在意的,你品,你细品,品出其中万分爱意了吗?!你说你品出来了。”
襄阳郡主神色更复杂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