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拦住她的去路。
人群中又走出十八个和尚。
“阿弥陀佛,卫施主。”有中年和尚自白,“贫僧少林方静,西域武林同道愤于施主残杀江湖朋友,少林忝为江湖大派,只好请施主随贫僧回少林,当着武林同道的面,好生将这事分辨清楚。”
卫央仔细数了下,十八个人怎地有只不到一百戒疤?
他当然不知,早在唐宋时代,出家和尚是不烧戒疤的,元朝的时候才在汉地有出家点头顶在家烧手腕的说法,且只有在汉地,其余地方的和尚是不会有戒疤的。
圆通那些人也是有的,只不过西域少林与西域金刚门的弟子太少,又久在塞外传,规矩早已是乱了,若不然,圆通那帮人也配在脑袋上顶十二个戒疤?
他们杀生吃肉什么不做?
“卫施主,为武林计,为天下计,你下马罢,贫僧定保你一路无虞,但若自证清白,我佛自会宽宥,到时贫僧再送你回来,请万莫执迷不悟。”那和尚又宣了一声佛号。
人群中又走出十七八个人来了,有道士也有凡夫俗子。
他们无一例外都携带着武器。
“哟嚯,我这面子可真够大的。”卫央看看人群中还带着刀枪的十数个人,下巴一指问,“这又是哪一路的货色?”
“姓卫的,我们是冯芜冯娘子娘家的人,你囚禁和离女子不放归,真可谓……”那些人也跳了出来。
这下热闹了。
民众登时哗然。
“你等懂什么,我们家大娘子早有南归之心,此事那她娘家父母请求,我等出于义愤,因此来讨伐奸贼卫央,你等不知不可胡说,所谓人伦天道,我等皆有不平之意,因此今日当杀之,你等不可阻拦。”那帮人倒也客气,冲刀上滴血的军卒们拱手道,“诸位……”
“跟他们啰嗦什么,杀了杀了。”守备不耐烦,“冯娘子在咱们西陲,那是菩萨一般的人望,哪一个找死,敢囚禁于她?一看就是江湖上的骗子,可怜冯员外远在江南,只怕叫这些腌臜泼才哄了银子,来啊弟兄们,砍下他们的脑袋,咱们托人叫冯员外清醒清醒。”
少林僧人往前头一挡,方静持禅杖,其余十七人持月牙铲,踊跃往前头一跳,将卫央围在中间。
那些道人俗人一起上前,试图将军卒隔绝在外头。
方静道:“施主既执迷不悟,又多有江湖同道讨伐,贫僧只好动手了,拿下!”
可怜的家伙。
“真是把我西陲当他们家的自留地了。”小郡主叹道,“那就都杀了算了。”
“好。”身后数匹骏马往前一突,一匹马当面撞翻刘大夏,视之,帽下一张可怖的老脸,不正是宋长老?
他走马而出,袖手盯着方静道:“方静秃驴,还认得老夫么?”
方静大怒道:“魔教的魔头!”
“嗯,曾经是。”宋长老奇道,“十数年,老夫都快忘了有你这么个秃驴了,你怎么还自己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