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桑三娘之流,于我而言并非必杀之徒,她既肯隐姓埋名去过小日子,我自会视若不见,她若有难处,比如被东方不败的舔狗童百熊之流所追杀,我且要帮她。”卫央轻笑道,“故人见面,怎不令人欣喜呢?贾先生,你也死了罢,免得鲍大楚太孤单。”
贾布大叫三声,再也不敢久留,双腿如风车般狂奔,一路直奔东北而去,那里是逃生之路。
此刻,土默特诸部俱已看得呆了。
他们见土坡顶上沙尘滚滚,三个他们从未见过的高手决死拼杀,但二对一未免令这些汉子们鄙夷。
可卫央一人一剑,待那能与快马并肩驱驰的高手如砍瓜剁菜,这却令那些人不敢直视了。
卫央跳上贾布的战马,剑指诸部吩咐道:“今优丹部必造反,其余诸部,是从此反贼与牧仁为敌,还是帮着牧仁平息叛乱,可自决,待明日太阳升起之时,愿造反,与优丹一起,愿平乱,来我面前报导,若首鼠两端,我当亲提牧仁部军荡平尔的部落。”
诸部头人面红耳热,待他这等极其霸道的无礼的行径十分憎恨。
可谁也无能说出一句话,哪怕反驳一声。
诸部徐徐而退,在各部落驻地扎住脚。
卫央回头又吩咐:“尔等牧仁部者,必为众矢之的,若不想背叛牧仁,何不尽快取尔等家眷,就在山坡下扎营?明日死战之时,家眷岂非敌人手中人质?速去。”
那老者气怒攻心,大骂道:“你等不可听他的吩咐!”
庄克新爆笑:“那便是为了你这老东西的权威,让全部族人成了别的部落的刀下鬼?你好残忍啊!”众人一起道,“”这老儿,果真残暴之至。
牧仁汗正犹豫中,他背靠帐篷,只听里头那美艳之至、又冷酷之至、还且强横之至的女子低喝道:“牧仁,你想让牧仁部落灭族?还不快去命他们依计而行?我家小郎可是为你牧仁部落好!”
牧仁泪洒土坡。
为我牧仁部落好,便挑拨离间,一日之中挑动诸部自相残杀么?
卫小郎好亲和啊,世上怎会有这般他妈的令人痛恨之人哉!
高娘子叱道:“尔如今早势成骑虎,你不杀他们,他们便杀你,不为自家老小计量?你若是踟蹰,我们一剑宰了你,有的是愿凭可汗之身,赴阙为公为候之人,你骄傲什么?在他面前英雄也须俯首,你有什么可豪横的?凭你想当阶下囚?”
牧仁汗大哭三声,走到土坡前头哽咽数十下,咬牙吩咐道:“牧仁部,及愿为我平叛之部,可急取斡儿垛,速来金帐下集合,各部,各部,”他闭上眼睛大声宣布,道,“你等当依他们之言,先求活命再说!”
说完,他仿佛一身力气都被抽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仰天默默流泪,竟不知自己还能做啥。
卫央策马徐徐而归,战场之上两军之间只剩下上官云。
他前也不是朋友,后也不是故人。
偌大的高原似竟无他的立足之地。
怎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