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此事竟为黄金虎所知。
黄金虎低声说道:“咱们河西学堂,官学唯哈密一个,诸卫总教谕虽是七品文官,但却手握着想逃离河西的读书人的命。那老贼是个泼才,咱们对他十分的瞧不上,他还有个什么已故御史的女儿的婆娘,对两个儿子最是宠爱,要什么得什么,得不到,也有的是读书人鼓噪而上,那女子家里便是被他们所害的。”
卫央让他细说,黄金虎只是叹息。
他只说:“她们的姑姑,因不从总教谕,被那厮勾结她的丈夫,送进了教坊司,当夜活活打死在门口。那两个也惨,长的很标致,二世祖起了歹心,自然得不到什么好下场,我们都知道她们是被坑害的,可谁又能说那一家的不是?”
他们有什么实力?
“据人说,那老贼是锦衣卫在哈密的真正主事之人。”黄金虎低声说道。
卫央双眼一抬,竟不想有这个结果。
黄金虎骇然。
“无妨,胡瑾色厉胆薄,王府,”卫央沉吟片刻道,“有些事,他们做不得,我却能做的。”
黄金虎只好再说:“那老贼的次子可就在锦衣卫中当差!”
卫央神色一喜,当即道:“与马试千户关系如何?”
“极好!”黄金虎以为他产生了踟蹰。
卫央眼角闪过一抹笑容。
快过年了,这个志大才疏的蠢货也该出动了。
这时那姐妹两个来盈盈拜倒,看模样倒也算花容月貌,那姐姐瓜子脸,肌肤颇细腻,眉宇间已然开了。
她泣道:“贱妾感念……”
“废话不用多说,想报仇么?”卫央当即问。
那女子一愕:“这……这……”
“想报仇,把证据给我,你也要做好出堂证明的好准备。”卫央拍拍刀,“本官是来捉贼子的,你可明白么?”
女子脸上一喜,当即道:“卫大人名满哈密……”
“我说了,不想听废话,相信我,就拿出证据,今夜就办案,我是来抓贼的,可没工夫多管这些民事,”卫央踟蹰一下道,“好像也没有权力管这些民事?”
“是啊是啊,大人是能管军事的……”黄金虎大喜,但看到卫央眼睛里毫无暖意的笑容,心下一打颤,连忙又说道,“但若是军事,那可就是大人的职责了。”
这就对了嘛。
卫央回头又问道:“哈琪雅,是罢?你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吗?金子银子我也要。”
哈琪雅低头说道:“教谕家公子,那是这里的常客,老鸨儿身是魔教舵主,想来,想来……”
她一咬牙说道:“不如将那老鸨交给我姐妹两个,管叫她片刻间说出教谕家公子之秘密。”
可。
卫央抱刀等了片刻,外头进来十七八个锦衣卫,带头的正是与丁勉初见那日看到过的总旗。
他如今已是百户了。
石文义,是吧?
“卫守备。”石文义稍有些犹豫,站在几丈外看着哈琪雅哈玛雅两人提着那老鸨儿去了后院,心中一着急,脸上有一抹怒容,不由亢声道,“我们锦衣卫盯着这里很久了,卫守备不请自到,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哦?既然你们盯着这里很久了,何不尽快动手?怎么着,你们的功劳是功劳,我老罴营弟兄们的命却不是命?”卫央轻笑道,“你是否觉着,老子提八百虎狼之骑,踏不平你那破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