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调查到这些没有?”卫央问那小女子。
那姜氏点头:“全在这上面。”
“看来你所言不虚,唔,人证已到,可有物证?”卫央笑道,“这案子,简单。”
那女子稍稍有些踟蹰。
“大将军,有,王家庄……”那供奉这时候的神色才变了,声音也有些颤抖,道,“我们挨家挨户追捕袭击者时,发现了二十八副这个。”
他从腰里取下一个皮囊,打开一看,里头是……
什么?
“指关节。”那供奉颤抖了好几下,“经查这是村中婴孩玩耍的玩具。”
三司官员齐声啊的大叫。
“还有?”卫央笑容越发和煦。
那王员外魂不附体,这时候他什么也无法说了。
“还有,南河沟尚未烧毁的尸骨,有二百二十六,还发现了这些,”另一个供奉提着一个大袋子展示,“这是贴身的衣物,是女子所有。这里还有一些金银首饰,有男子所用,也女子所用,这,还有婴孩项圈,长命锁,还有,”那供奉手腕颤抖,手指拿不住一根细细的鞭子,“这是女子的毛发编制的玩意,在王某书房找到的。”
“大将军,其它的皇庄……”李芳当即请求,“奴婢亲自带人去查!”
出乎预料的是,卫央没让他们继续调查。
“物证在此,人证已至,问案吧。”卫央走上台阶。
那王员外神色蓦然惊喜。
片刻间,有三个女子到来,年老的瞧着有四十余岁,风中如飘絮,只怕一口气不足便要暴毙。
另一个二十余岁模样,穿着一身白衣,神色淡漠,低着头走进门来。
还有个小女子,模样清秀,穿一身黑衣,神色冷厉,脸上还有伤,一步步走进门,目光如虎狼,瞧着那王员外,露出一个鬼魅一般的笑容。
“你三个可为人证?”卫央问。
“愿为人证。”年老的那个率先道。
青年女子迟疑了一下,一咬牙点了下头。
年少的那个慨然道:“家仇不可不报,国法不可不立,于公于私,奴愿为人证。”
“你们呢?有没有自己站出来的?”卫央又问那些村人。
没有人,一个都没有。
“那就好。”卫央又笑了。
不片刻,早已分成数个小组的锦衣卫千户们手捧那三个女子的供词而来,几个名妓颤抖着,将那状纸上的与那三个的供词一对,齐声道:“大将军,证词齐全。”
“此人有几等罪?”卫央手指那王员外。
“杀人,越货,贪赃,谋反,重罪三十六,无一轻罪,”掌刑千户喝道,“按律,灭族!”
“那么麻烦干什么,”卫央吩咐,“去,取战马三十六匹。”
王员外魂飞魄散,这,这是要做什么?
“既是重罪三十六,那就车裂罢,”卫央指着村人,“若证词提到他们,继续审问。”
王员外大叫:“无罪,小人不服!”
村人一起大叫:“我等不服!”
“大人,其中二百余人,证据链确凿,已不须审问。”掌刑千户也没想到卫央会用这种酷刑,但他也没有在意,只是提醒,“若是审理下去……”
“我早听说过一些村庄犹如虎狼巢穴,进得去,出不来,不想天子脚下竟也有这等所在,”卫央道,“既证据确凿,不须再审问了,十三岁以上,但有证据,斩。”
数十官员脚下一软,那一个车裂吓得他们才站起,这一个斩字吓得又倒了下去。
几个老大人齐声求道:“大将军,上天有好生之德……”
“所以我送他们去见上天,怎么了?”卫央示意,“拖出去,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