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仔细一瞧哈哈大笑:“怎的是你们啊?飞瀑楼就算再出名,也不能请你们当打手,问这些人要嫖资,这成何体统?”
几个军衔不低的小跑步迎过来,都笑道:“郡主怎么来了?”
“想我男人了,自然要来看他,这京师人心叵测,我怕他吃亏。”襄阳笑道,“起来起来,正好,”她点了两个人,“立即去通报,就说满朝文武大臣,公卿贵勋,都在这飞瀑楼上谈笑风生,以内阁宰辅为首,诸王次之,一群老少公卿们都在,还造谣说是我男人请他们来此的,这件事,要尽快报至天子面前不可延误。”
那几人笑嘻嘻都说道:“是,咱们必须尽快报到天子驾前,此事十分紧急啊,须以通报的方式。”
只是有人未免为难道:“可越王……”
“他大半夜不在家待着,对得住我娘吗,做错了,我这个当女儿的再不孝顺也得管一管,赶紧去吧,把他们的名字好好的通报一下,哦不,”襄阳一拍额头道,“你们的记性太差了只怕到时候会忘掉,这样吧,你们一路走一路背诵,绝不允许报错一个人名,记住了?”
“明白!”那几个怪笑,一招手,又跑过来上百人,吩咐道,“郡主来此,天知道会有多少仇人找上门,我等拼死也要保护好郡主周全,记住了?”
襄阳哼哼一声,左右一瞧,道:“还不错,找了这么个地方,嗯,今后要让她们好生训练。”
知道?
“你们的动静太大,我才进城就听到了,”襄阳好笑斥道,“京师那么乱,整齐给谁看?大军一动,你不出点响动人家还以为咱们又造反了,去,搞出点动静来,不要黑灯瞎火的,要明火执仗的,要正大光明的,就是要满京师都知道,我们的人住在这,不是为了学什么吹拉弹唱的,不是伺候这些贵勋们的,要不然,岂不坏了我军规矩?”
众军轰然都道:“郡主所言甚是!”
这下满楼的贵人们傻眼了。
那军士中分出两个人来,问那两个女子借两匹马缓缓而去,才出了门楼,便齐声大叫道:“内阁首辅李东阳,宰辅刘健,宰辅谢迁,宰辅刘大夏,并越王,周王……英国公张懋……齐聚飞瀑楼,夤夜不去。”
说完,两人齐声又叹道:“啊,记性真是太差了,背过一遍我又忘了名字。”
于是又高声叫了一遍,他二人打马慢慢走,走出十几步便叫了一遍楼上所有的人名。
满楼人羞愤欲绝,越王气得舌头根子都发硬了,这个忤逆的孽障她敢是要气死老夫吗?!
“走!”
李东阳老脸挂不住,他可从未来过这种地方。
可那两个杀才一路慢慢走大声叫,明日一早只怕满京师都知道,他李东阳率领着满朝文武,诸王贵勋,大半夜跑到这飞瀑楼去嫖了。
一生清名,他李东阳的一生清名啊!
就这么毁了!
可令他更加愤怒的是他一走后面立马呼啦啦跟上来一大群人。
视之,有文武百官,有诸王贵勋。
这……
老夫怎么真就成了你们的带头人了?
“陛下还没派人来调查呢,你们跑什么?”襄阳奇怪道,然后挥挥手吩咐,“都过来,把这里给封锁了,一个也不准跑。”
她满脸为飞瀑楼打算的姿态:“毕竟人家生活不易万一今夜被内阁首辅带头白嫖一次那得多久才能弥补会损失呀,咱们西军向来公道仁义,须帮她们这个忙。”
几个鸨子哭的不成人样了,这可是两头都不敢得罪的人!
飞瀑楼鸨子哭道:“郡主殿下,没有白嫖……”
“付过钱了?”襄阳骇然道,“如今的贵人都这么礼貌了吗?”
一转眼:“你们信吗?我不信!”
那……
“得查一查!”襄阳吩咐道,“来,咱们对账。”
越王大叫道:“孽障,你这个孽障!”
“那个,郡主,人家飞瀑楼恐怕不愿意让咱们帮忙啊。”上百个铁甲军过来,带头的满脸为难。
襄阳满面震惊:“我西军做好事,难道还非要她们请求才肯帮忙?”
啊这……
离谱!
“先封锁了现场,此事事关重大啊,”襄阳一脸肃然,“内阁首辅带头白嫖,还逃单,此事只怕要三司会审,内廷出动才能查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