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眼下杨远倒是没有事情,等各地税银送过来了,才需要军队的保护。
各地上交的税银都是零碎的,一个地方一个地方那点钱,小偷小摸的抢不到,大的盗匪又看不上,所以是安全的。
只有到了扬州以后,重新进行税银的铸模,才需要军队押运至京城。
稽查组的成员全部分散各地稽查税收情况了,杨远这位被魏无牙点将的负责人并没有外出,而是在家老老实实的上班。
杨远的坚持和风雨无阻,让扬州总部的龙鹰卫成员都非常的惊讶。
别说他了,就是几大卫长说不来也就不来了,哪有像杨远这样一天不落地点卯上班下班的。
深夜,京城,窦训元府中,窦训元正坐在书房中发呆。
皇上赐婚他孙女,他上表谢恩,随后被封东阁大学士。
按照常理,东阁大学士是要入内阁的,可是三次廷推,他都失败了。
虽然皇上每一次都否定了廷推的结果,等着他的名字报上去,可参与廷推的一众大佬们就是无法通过。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中了进士之后,他从翰林词臣慢慢熬到了如今的位置,本以为入阁板上钉钉,可是连续的失败,让他心中充满了愤怒。
内阁首辅徐大学士、南安王、吏部天官秦正军,这三个人是反对他的主要力量。
其中徐大学士担任内阁首辅十多年,门生故吏遍天下,势力非同小可,他反对,几乎相当于半个朝廷官员反对。
南安王作为皇上亲弟弟,几乎代表了王公贵族的态度。
秦正军属于中立派,别人反对,他自然也无法同意,但他亦不反对。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作为吏部天官,他的模棱两可的态度自然让跟随他的人不会选择窦训元。
窦训元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反对自己,因为这些年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这都是自己这该死的脾气!
窦训元是典型的直官!脾气暴躁、嫉恶如仇,眼里不揉沙子,在担任刑部侍郎的那几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折在了他的手中。
自然而然,朝廷中很多人怕窦训元,因为这个家伙一点儿缝隙都没有,想把他拉下水都不成。
何况,窦训元做到了都察院左都御史的高官,更没有人敢惹了。
这也造成窦训元行事更加的大胆,别说那些普通的官员了,就是内阁几个人或者王公贵族,逮到就是一阵狂喷或者上折子弹劾。
这样的人,如果再进了内阁,其他官员还混不混了?
了解自己无法被廷推入选的原因,可是窦训元能改吗?
肯定改不了了,他都六十岁了,一辈子都是这样的风格,到老了想要改变,何其艰难?
“老爷,小小姐来了。”老管家推门而入,轻声禀报。
窦训元转过身,就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