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振文从书桌上坐起来，挥手让老管家出去之后，抱拳躬身：“见过瑞王爷。”

“萧老早就猜到了？”

“刚开始看着面熟，再结合瑞王爷被皇上打发出京，很容易就能想起来了。”

“那萧老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随便聊聊，王爷请坐。”

杨远坐在了萧振文书桌后面的一个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萧振文。

萧振文看起来已经很老了，脸上有很多老人痣，但他的精神头很好，双眼炯炯有神。

“王爷自京城出发，何时加入的龙鹰卫？”

“在陆城。”

“王爷想过以此为跳板吗？”

“你是说夺嫡？”杨远的眼神眯了起来。

“老朽只是问问。”萧振文笑了笑。

“不瞒萧老，说不想那肯定是假的。但是想归想，如今的局势，想必我是没有什么机会的。当然，如果我想夺嫡，萧老能否指点迷津？”

萧振文笑了，凝视着杨远，没有说话。

等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开口道：“瑞王爷如果无意夺嫡，最好找好退路。如果加入夺嫡，此时的身份对你的加成很大。”

“龙鹰卫？”

“龙鹰卫在全国数十万人，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虽然不能和禁军和边军相比，但拉出来四五万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当然，单以龙鹰卫的力量是不够的，朝中必须要有支持的力量。”

“我自然也晓得，要不怎么说我没有机会呢。以我的年龄，朝中不会有大臣支持我的。他们有大把的支持对象，有才的、有名望的、有能力的，哪一个都比我合适。”

“但王爷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一个人在意民间的看法。”

“那又如何？普通民众左右不了夺嫡之争。”

“王爷，你觉得你的那些兄长会和平争夺吗？”萧振文反问道。

杨远一愣。

他想过自己那些兄长会自相残杀，但想像的规模只限于宫中争斗。但萧振文的意思是以后极有可能出现战争和叛乱等等行为，到那时，牵扯进来的就不单单是军队或者官员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王爷如果有心，应该早做准备。”

杨远点了点头，但随即突然问道：“萧老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老朽实话实说，参与夺嫡的皇子，老朽对他们都有所了解，都是空有其表，并不能做个合格的帝王。今上其实做的并不好，但今上对外很有魄力，也算是雄主。大乾走到今天，接下来需要的是一个能惠民的帝王。”

“萧老觉得我可以？”

“老朽看人不会错的。王爷做事认真沉稳，还能有仁善之心，难得。”

“但这也许并不适合当一个皇帝。”

“不同时期需要不同的帝王。今上继位之初，边疆不稳，需要雄主稳定民心，对外用兵。但如今，大乾需要休养生息，百姓需要怀柔，更需要一些变革。”

“那萧老能否帮我？”

“老朽年龄大了，没有几年的时光了。”

“萧老你这是……”杨远很是郁闷。尼玛，说了半天，你是鼓动我去争，却在背后看戏。

“王爷，你现在还不能拥有班底啊。”萧振文说道。

杨远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