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李桥的孙子和孙媳妇被捕快带到了这里。
两人神色惊慌,一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包袱。
“大人果然英明,我们的人在城门口把这两人给拦住的。”周武奉上一记马屁。
“审一下吧。”
周武带着两人进了房子,前后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就又出来了。
这家伙被抓来已经吓得够呛,周武几句话一吓唬,便招了。
昨晚李桥回到家后,把东西收好,照常做起豆腐卖。可是一大早他还没来得及出去,孙子李炎便过来了。
这次过来也不找理由了,直接要钱。
嗜赌成性的他欠了赌坊一百多两银子,再还不上,人家要剁他一条腿。
弄不到钱,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爷爷身上。
李桥给了他二钱银子,可李炎不满意,非要让李桥把所有的钱都给他。
爷孙两吵了起来。
不耐烦的李炎便直接去李桥收钱的地方取,爷孙两互相推搡。
李果赶来劝阻,却被李炎一巴掌扇得摔在地上,脑袋磕在桌角上晕了过去。
上头了的李炎面对爷爷李桥的阻拦,恼羞成怒,顺手抓起床边的一根木棒便砸了过去。刚开始砸中前脑,后来李桥倒下后,他又在后脑上补了一棍。
李桥的死亡没有换来孙子李炎的一点儿怜悯和同情,反而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匆忙离去。
案子简单,可性质很恶劣。
亲手杀死自己的爷爷,李炎面临的估计是当街问斩的结局。
没人同情这个丧尽天良的李炎,即便他哭天抹地的表示忏悔,可也没人相信。
看着坐在地上无助的李果,杨远真心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杨远和绿儿留下来帮着李果料理后事。因为家中就她自己,所以一切也就从简。
第三天一大早,杨远已经离开了陆城。而李果则和绿儿住在了一起,两女相依为伴。
杨远一行人并没有在一起出发,而是分两天,分别以不同的方式离开。
杨远则和黑鸟以一对姐弟探亲的方式前往连阳县。
换上了一身普通服饰的黑鸟,似乎也失去了一部分冰冷的气质,整个人显得亲和了许多。
两人坐的一辆有顶棚的马车,马车里坐着数十个人,挨挨挤挤的,都没地方下脚了。
本以为黑鸟会极度排斥这样的地方,没想到人家上去之后,两脚踹开一点地方,施施然地坐了下来,没有一丝嫌弃的表情。
杨远凑到黑鸟的身边,挤出一点空位也坐了下来。
黑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闭眼假寐。
马车摇摇晃晃地出发,从陆城前往连阳县。
刚开始车子上一片沉闷,大家都不说话。但走了半天以后,聊天边成了打发枯燥时间的最好方式。
三三两两凑到一起高谈阔论,乱七八糟的观点不时冒出。
听了一整天,听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故事和传闻。
怨不得蒲松龄能写出聊斋,杨远要是有行去,全国各地逛一逛,估计也能写出一本民间故事集。
行了一天,马车停在了一个小集镇上,众人也就住在了这里唯一的一家客栈里。
一楼的大通铺里,杨远实在是憋得难受,这特么还是冬天,气味都难以忍受,要是夏天,估计能熏死人。
反观黑鸟,倒是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