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丁继续笑着点头,蔡祖明便转头对侍立在一旁的婉晴说道,“晴儿,你带着余先生的两位夫人去卧房歇息。”
“好的,将军,两位夫人,这边请。”婉晴款款施礼,伸出手指向沈月婵所住房间对面的那扇房门。
可是柳翠和钟离雪却看向余一丁,他只得柔声道,“小翠、雪儿,这两日你们确实辛苦,先去休息吧,我看过沈姑娘后便来陪你们。”
二女听他这样一说才面露释然之色,钟离雪仍想说些什么,却被柳翠一把拉着就往婉晴所指的那间屋子而去,想说的话也被生生憋了回去。
余一丁看着两个妮子不禁含笑摇头,转身对蔡祖明说道,“蔡将军,我们走吧。”
沈月婵依旧在床榻之上熟睡,余一丁捏住她的手腕仔细感受了一下她体内的气息,确定此女已经没有大碍,腰腹上的伤口经过这两日也在金疮药的作用下缓慢地恢复着,虽然还没有到结痂的程度,却也没有任何异常状况。
蔡祖明只在一旁关切地注视着余一丁的一举一动,直到一刻钟后余一丁松开了沈月婵的手腕,刚才蔡祖明心急火燎地来到房间里就已经查看过沈月婵的伤势,他不是大夫,只是看着熟睡中女子显得非常安详,气息也非常平稳,这才确认了护卫和婉晴对他所言不虚,现在余一丁这位异人再次给沈月婵诊察,蔡祖明便像是等待终审判决一般小心翼翼地望着余一丁,就等他给出最终的结论。
其实在这段时间里余一丁又暗中将治疗气流不住地输入沈月婵的体内,那些气流进入她的身体后并未游走全身,而是迅速涌向伤处,不停地对那道伤口进行修复,这也说明沈月婵的身体只有腰腹那里一处创伤,否则治疗气流还会自动地进行修复。
等到余一丁松开手时伤口几乎已经愈合,原来那道皮肉外翻触目惊心的数寸长的血槽已经消失不见,只在那个位置上留下一道带着淡淡粉色的嫩肉。
这些都是发生在沈月婵仍旧被纱布和金疮药覆盖包裹的身体之上的改变,蔡祖明当然看不见,此刻他只能从余一丁的脸上判断床上女子的具体情况。
余一丁做完这一切后站起身转头便碰上蔡祖明期待的眼神,不禁微微一笑道,“蔡将军不用担心,沈姑娘的身体没有问题,估计明天早上醒来后她便可下床活动。”
余一丁这句轻声的话语直接令蔡祖明石化当场!
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从沈月婵受伤到现在还不到三天,余一丁竟然说她明早醒来便可下床!
如果不是这些时日的相处,蔡祖明知道余一丁从未对他有过虚言,他必定认为这是余一丁为了安慰他而说的善意谎言。
不过这也难怪,当时是蔡祖明亲自给沈月婵包扎的伤口,那道足有数寸之长,又深及内腑的创口至今还令他心有余悸,这还是在那几名乱波射出暗器之后,蔡祖明眼疾手快利用自己的身法和短剑才将那几枚暗器磕飞,这才使得攻击沈月婵的那枚暗器失了准头,否则沈月婵绝对会和那名护卫落得同样的下场,好在余一丁就在一旁,经过他的及时救治沈月婵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本来在蔡祖明的心中已经无限高看余一丁了,既是修行之人,一身本事神鬼莫测,浑身刀枪不入不说,又身怀杀人于无形的气功和威力巨大的天雷之术,直到现在蔡祖明也不知道气指和震天雷的名称,余一丁也没告诉过他,同时这位余先生还有一手惊世骇俗的疗伤之术,想想那名可怜的护卫,短短一两息之间便丢了性命,可是自己的女人却硬生生被余一丁从鬼门关救了回来,这简直已经超出了蔡祖明以往的认知。
可是现在蔡祖明竟然又听见余一丁对他说了什么?
明日一早沈月婵就可以下床!
这句话就像一道惊雷打在蔡祖明的头上,直接令他呆若木鸡,就算到了明早距离沈月婵受伤也不足三日啊,受了此等重伤到那时居然就可以下床了?!
这种伤势虽不似筋骨之伤,没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根本无法治愈,但是蔡祖明本来想的是沈月婵至少还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才能渐渐好转,谁知道余一丁竟然告诉他明天沈月婵就可以下床了。
可怜的蔡祖明此刻双眼瞪得如同两只铜铃,浑身僵直却微微颤抖,只有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余一丁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年轻将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微笑道,“蔡将军,我所说的可都是实情,今晚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我们明早动身出发前怎么安抚沈姑娘吧,虽说她可以下床稍事活动,这样更有利于她的恢复,但决不可跟随我们再进行长途跋涉,因此我的建议是,沈姑娘最好还是留在平洛城中继续调养身体。”
蔡祖明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情急之下竟然抓住余一丁的双手连声道,“好的,好的!就依先生的意思,我想经过此事月婵也会吸取教训,安心在此养伤。”
余一丁很不习惯被一名男性抓手,不露声色地挣脱了蔡祖明的手,又说道,“蔡将军,现在天色已晚,我看你还是吩咐他们简单弄些吃的来吧,吃完晚饭我们也好早点休息,好些日子都没有真正睡上一个囫囵觉了,我还真觉得有些疲乏了。”
“对对对!”
蔡祖明连声答道,“我这就安排婉晴他们去弄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