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拿着名册的军士小跑着来到陈平身边,低头拱手道,“禀报将军,本矿场共计夷人劳工除去工头二百四十二人,已经全部清点完毕,并无缺少。”
陈平点点头,转身对松谷男说道,“松谷男,既然你的人一个不少,可知今夜陡坡之上会是何人?”
松谷男满脸愕然地答道,“将军明鉴,小人一直呆在矿场中,岂能知道山上是何人?!”
陈平呵呵冷笑一声,便不再理会他,只是对看押他的军士说道,“你们将此人暂且押回住所看管。”
接着又对另一名军士道,“你快去请二位大人过来。”
“是!”
本来那两名军士已经押着松谷男往夷人劳工居住的木屋那边走了,这时才走出去两步,松谷男便听见陈平对另外那名军士说的话,立刻停下了脚步,不可思议地转回头看向陈平。
“看什么看?快走!”看押松谷男的一名军士推搡着他喝道。
“嘭!嘭!”
听见呵斥声陈平也转头看向松谷男那边,于此同时他又听见两声闷响。
当他转过头时正好看见两名押送松谷男的军士一左一右向两边倒飞出去,给陈平的感觉仿佛那两人倒飞在半空中时才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啊!”、“啊!”
这变故来得突然,陈平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主要是其余的夷人已经全部被关押进了木屋,现在此地只剩下松谷男一人和一众官军,陈平怎么也想不到松谷男居然敢以一己之力对抗六十官军!
于是等他转过头时目光中全是惊愕。
就在那两名军士倒飞倒地之时,松谷男的身形连连晃动,瞬息间便鬼魅般闪到陈平面前,而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七八寸长的小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没等陈平做出任何反应,松谷男手中的小刀已经贴在了他的脖子侧面,另一只手也似铁爪一般扣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直到此时周围的官军才回过神来,纷纷呼喝着围了上来。
“谁敢再往前一步,我要他的命!”
此刻的松谷男哪还有半点中年乡农的模样,他带着歇斯底里从口中吼出这句话,只见他面目狰狞须发直立,双眼瞪得像是铜铃一般,右手的小刀正抵在陈平的脖子上,只要稍稍往上用劲,那闪着寒光的刀尖便可立即刺穿陈平的脖子!
而就在此时余一丁和蔡祖明也听见动静从营房中走了出来,远远地便看见一名夷人正挟持着陈平。
“松谷男!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想要这个矿场的夷人全都为你陪葬吗!?”陈平虽然被松谷男挟持,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斜着眼睛对松谷男喝道。
“你闭嘴!”松谷男恶狠狠道,然后抬头就看见了正在往这边走的余一丁和蔡祖明,因为二人实在眼生,他明白这两人正是陈平口中的“二位大人”。
立刻又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要找个理由将我们夷人全都关起来,是要对我们下毒手吗?哼!让那两个人过来!”
松谷男挟持着陈平,但是眼神却死死盯住余一丁和蔡祖明,他早已看出蔡祖明是一员武将,而余一丁就是一名文弱的书生模样。
余蔡二人平静地走到松谷男面前丈许远的地方就被他呵斥着停下了脚步。
“你!就是朝廷派来的官员吧?”松谷男盯着余一丁问道。
“正是,本官奉命前来巡查矿区,你就是此地的夷人头目?”余一丁平静地答道。
“少废话!到这边来,把你的手露出来!”松谷男继续恶狠狠地说道。
四周围了一圈投鼠忌器的官军,他们都在松谷男和陈平的两三丈外,不敢越雷池半步,毕竟自己的长官此刻正在松谷男的手上,稍有不慎便会血溅五步。
可是蔡祖明的脸上已经带出了些许的笑意,他真是替眼前的这名夷人惋惜,如果此人继续挟持陈平可能还好点,但是现在想要换成余一丁那真是自己找死,额田幸人就是前车之鉴啊。
不过在他又看见余一丁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时,心头也不免暗自感叹,将松谷男换做是他自己在不知道余一丁的底细之前,可能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余一丁是朝廷派来的官员,论重要程度肯定比一个驻守矿场的裨将要高得多,而且此人看起来就是一名文官,想要控制住也比陈平要容易的多。
于是蔡祖明只能在心中为这个自己找死的夷人稍稍惋惜了……
“余大人!你不要过来!”陈平吼道。
“你要再说话我先杀了你!”松谷男阴阴地笑道,“原来你姓余?”
“是的,在下姓余名一丁,你叫什么名字?”余一丁问道。
“少废话!余大人,过来吧。”松谷男阴阳怪气地说道。
余一丁高举着双手,缓缓地靠近松谷男,边走边说道,“你别乱来,还是先放了陈将军,我来做你的人质。”
这次松谷男不再言语,等到余一丁来到面前时,突然间便出手,一把推开了陈平,与此同时闪到余一丁身边,没等对方有所反应,余一丁已经变成了跟刚才陈平一样的姿态。
就算身怀异能,可是余一丁竟然压根没有看清松谷男的身法和手法,只觉眼前一花那把小刀便抵在了自己的脖根处。
余一丁的心中不禁叹道——
唉,只有异能但是反应却跟不上实在是恼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