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于她,可;亡于她,大可不必。
听完殿下这番话,关堰陷入沉默,他在纠结,来到姜国的所见所闻令他心情澎湃,男子汉哪有不想建功立业,为自己挣得一份功名。
可殿下……
姜谨一眼就看出他的纠结所在,低首浅笑,“不必担心我,我带你在身边从来都不是为了你能给我挡刀挡剑,这些你应当明白。”她不是这么想的,原主却是。
说实话,关堰可耻的动心了。
喉咙发紧,嘴唇轻颤,“多谢殿下,殿下救命之恩属下没齿难忘。”
“可莫要以身相许,等你八抬大轿娶的人可盼着你回来,若真是有天上了战场,碰见的仇人,还望你慎之,有人再等你回来。”
这算是她给他留个念头,关月那丫头可一直等着他。
关堰往后瞟了一眼,指尖发烫,良久,双膝跪地,向姜谨行了一个姜国大礼。
“起来吧。”姜谨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神也止不住的往后瞟。
静等片刻见躲在门口的人还不出来,咳嗽一声,“关月这丫头怎么还不来,关堰你去催一催。”
“不……不用,奴婢回来了。”关月拧着食盒,满脸通红急急忙忙的走进来,生怕殿下真让那呆子过来找她。
“你们可用过膳?”
“殿下,您快用吧,甭担心我们。”
“小管家婆,知道了。”
“殿下!”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用膳用膳。”
晚膳姜谨用的少,稍微填下肚子就放下了,“今日王上可吩咐了什么事?”
按照规矩,册封之日也该是王上宠幸的日子,看着满屋通红也看得出来,今夜算起来还是新婚洞房,秦王会来吗?来了她又当如何?阿钧现如今不知怎么样,R也没有消息。
困难简直是一个接着一个,愁啊。
关月见殿下眉眼染上一声忧愁,以为她在担心今晚侍寝,低声道:“今日下午王上贴身太监李全德吩咐今晚殿下不用准备,王上下午发了火,听说又杀了人。”
“哦?”说起这个姜谨还真有些好奇,“为什么杀人?”
关月伏身轻声把自己下午打听出来的消息说出来,“听说有位大人用计谋把自家女儿扒光了送上王上的床榻,王上正大怒呢,听说那女子当场被陛下一脚踢昏,那位大人也被王上下令斩头。”
这件事说起来着实不太光明,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躺平,秦王居然没任何反应。
“殿下,你说秦王哪方面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姜谨听这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秦王这个年纪也该有几个侍妾,可如今除了刚入宫的她,后宫宛如虚设,也怪不得哪些人不折手段的送自家女子入宫。
若是有幸怀上一个王子,那可真是整个家族都会由此飞腾黄达起来,再大胆一点的,王位唾手可得啊。
至于秦王哪方面到底行不行,唔,这个她倒是没有细想过,难道……
回过神的姜谨啧了一声,她怎么也跟着这丫头胡思乱想去了,他秦王能不能行与我何干,阿钧行就行。
“去去去,小心祸从口出。”
关月耸了下鼻子,用手揉揉自己的脑门,她可没错过殿下八卦的样子,明明自己也听得很带劲。
姜谨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窗外雪花纷飞,白日天气尚好,晚上却又开始飘雪了。
微风夹杂着冷气扑面而来,白色的雾气从她口中吐出,姜国如今怕也是大雪纷飞,她那母君与父君怕不是在日夜笙歌,如何能注意到百姓的艰难。
“关堰,青鸿借我,等下还你。”姜谨伸手拔开青鸿剑,疾步走至门边。
关堰眉头一挑,殿下这是来了兴致要去练剑?
“殿下,你去哪儿?天冷!”关月扒拉着门框双眼盯着步入风雪的殿下,不满的嘟了嘟嘴。
殿下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走走走,我们去找殿下?”
一把拉过关堰的手急急忙忙的跟上去,丝毫没注意她身后的人满眼都是她。
内息自丹田流窜至四肢百骸,悠悠吐出一口浊气,顺着记忆熟练的挽出剑花。
姜谨肤白凝脂,便是在夜晚中也能看得出决绝的身子,她的手纤细,骨腕分明,与寒光凛凛的青鸿成为鲜明的对比。
秦朝钰烦躁的扔下御笔,这些人天天一点小事都要禀告他,不是那家又娶了位小妾于礼不合,就是两家公子之间互相斗殴也要前来找他哭诉。
每日都是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