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功以走私药品的罪名被捕的消息传入姜宅,林萍云泄气的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要是姜家没了老爷可该怎么过啊。
一时,女人的哭泣哀嚎声笼罩整个姜宅。
姜谨到的时候,林萍云正指挥着下人把东西往车上装,打算到乡下避避风头,至于牢里面的姜功,谁都没想着去赎。
“太太打算去哪儿啊?”
姜谨抱着双手盯着怀中抱着小箱子的林萍云,语气阴森。
林萍云抱紧怀中的箱子,害怕的后退一步,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大……大小姐回来了,我这是……我这是收拾,对收拾收拾。”
一步一步靠近这个女人,眼中的恶意再也藏不住,就是这个女人害了原主的一生,害得姜家家破人亡,当年姜母突然病逝,有没有这个女人的手笔都不好说。
“是吗,收拾收拾怎么把我娘的嫁妆都拿出来了。”说完,用力夺过她怀中的箱子,打开来看,不出她所料,是她娘出嫁时用的头冠。
这顶点翠双凤冠是母亲的祖母长乐公主传下来早早为孙女备好的出嫁,上面镶嵌着一百多颗宝石,五千多颗南海珍珠,大株花树近九棵,小株花树约三棵,两只金凤缠绕盘旋,通体装饰翠鸟羽毛点翠的如意云片,十八朵用珍珠、宝石所制成的梅花。
价值不菲。
如今林萍云却想着偷拿出去,好大的脸。
林萍云舔了下干涩的唇,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要不是这凤冠老爷平时宝贝的很,她早就收到房中,如今有机会,却被这个贱女人碰个正着。
在场的人的目光都离不开这顶凤冠,如今世道想见到如此美丽的东西,难。
国家遭难,军阀混乱,不少珍品不是被侵入者掠夺就是被自己的国人毁坏倒卖。
姜谨细细拂过凤冠,她能想象到记忆中永远温柔如水的母亲带上凤冠风华绝代的模样,好想见见她。
小心翼翼的盖好盖子教给她身后的管家,随手拿一根木棒,脸上浮起森森戾气,疾步走到林萍云的面前,在全场众人惊骇的注视中,举起手中的木棒,狠狠的砸向林萍云的手。
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清脆骨裂声伴随着林萍云的惨叫声同时在姜宅响起。
只见林萍云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抱着右手不听的喊叫,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眼泪鼻涕布满整张脸,脸顿时变的青白,满目狰狞。
疼,痛彻心扉。
“啊啊啊啊啊!”
“我的手,来人啊,我的手……”
林萍云抱着手尖叫,嘴里如同风箱一样赫赫的喊出声。
在林萍云惊恐的注视下,姜谨拖着木棍步步紧逼,看见她的脸上还挂着温柔如水的笑容,顾不上右手的疼痛,挣扎的往后退。
疯子,疯子,和她母亲一样都是疯子。
“林萍云,刚刚这一棍是我替母亲打的,她待你如亲妹妹一般,你却害她。”姜谨脸色紧绷,姜母的身体一向很好,可生下原主后,身体就慢慢虚弱下去,直到原主七岁,姜母才撒手人寰。
姜谨从原剧情中扒出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姜母生产后,贴身丫鬟天天给母亲送补药,一喝就是七年。
姜母一死,林萍云成为继室,姜母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失踪,除了当年一直给姜母熬药的丫鬟。
如今,这个丫鬟就是林萍云最依仗的刘妈妈。
何其可笑。
林萍云害怕的摇摇头,不怪她,不怪她,是她自己身体受不住,她只想姜母一直虚弱下去,没想到她会死。
姜谨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犹如一团烂肉的林萍云,想到刘妈妈和她做的那些事情,心中泛起阵阵恶心,抬手,再次缓缓举起手中的铁棍,“这一下,是替姜谨打的,你联合袁罗设计险些害了她的清白。”
“不……不……救我,救我!”
林萍云惊恐的睁大眼,不停的摇头,身体往后蠕动。
在场的人已经不敢再说什么,此时的大小姐如同疯魔了一般,眉眼戾气萦绕,下手果断狠厉,他们上前阻拦,怕不是被一起被打断手。
砰!
姜谨神色漠然的扬起手,狠狠的朝着林萍云另一只手砸下去。
咔嚓!
“啊啊啊啊啊!”
林萍云披散着头发,仰着头,脖颈处得青筋暴起,脸色扭曲,唇被咬得鲜血淋漓,两只手无力的垂在两边,神色已经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
林萍云多希望自己能够晕过去,可惜,过于的疼痛反而让她变得清醒。
姜谨嗤笑一声,再次扬起木棍,狠狠的往下砸,“这一下,是替那些枉死的女子打的,你为一己之私,和你房中的刘妈妈同流合污,害死一个又一个美貌的女子,该打!”
这一次,姜谨砸向的是她的腿。
林萍云双目呆滞的望着上方,她已经痛得麻木,连喊都喊出来,只剩下身体本能的抽搐。
姜谨长舒一口气,扔掉手中沾血的木棍,只觉得自己身心一片轻松,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心中一直被一团乌云笼罩,如今已悄然消散。
用力抹掉脸上的眼泪,梨花带雨的望着门口带着一对人马站在的厉泽,在打第二棍的时候,她就看见了他,可是她没停下来。
她想看看她的反应。
厉泽紧蹙着眉头,疾步走到又哭又笑的小狐狸身边,生气的往她头上敲了一下,“这种事情干嘛亲自动手?”
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仰头蜻蜓点水的般的吻了下男人的下巴,靠在他的胸膛听他的心跳。
真好。
厉泽感受到小狐狸的情绪不高,下意识的把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不热,那就是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