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青衣俊俏小哥白书生,众所周知,祝老大的贴身管家,可姜谨还知道,他是祝老大的入幕之宾,近智多妖的一个狠角色,也极为痴情。
祝老大战死后,他也随之。
白书生嘴角带笑的看着站在人群的女人,神色温和,仿佛姜谨手上的东西不存在一般。
“小姐好。”
面对白书生的问礼,姜谨客气的回礼,“白先生好。”
白书生疑惑的看着跪着的三个人,“这是?”
姜谨低下眉,“不长眼的东西,给点教训。”
这话说的好嚣张,在场的人倒吸一口气,在白先生面前居然还敢这个态度,真是胆子肥了。
白书生脸上闪过一丝惊疑,这人是真胆子大还是故意为之,心中的心思转了又转,最终不动声色的示意站在远处的守卫包围住这里。
他不容任何一个人伤害祝云。
白书生的动静姜谨自然察觉到了,心中没任何的不满,反而是满意却又遗憾的。
满意的是祝云身边有这么一个在乎他的人,遗憾的是上一世若不是白书生离开了祝云身边,祝云和白书生也不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姜谨收回手上的家伙,这玩意看着实在是唬人,杀伤力也大,一个没使好,还容易伤到自己。
看她把家伙放回包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连白书生的脸色都缓和了下来。
“白书生,可认得这个物件。”
一枚由红绳穿起来的玉蝉吊坠左右晃动,底下的红色穗子也随之晃动。
白书生自看到这枚玉蝉,神色一下子就变了,伸手接过,仔仔细细的查看这枚小巧玲珑玉坠,抬至眼前对着月光,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含有一个祝字。
无疑,是祝家的东西。
“小姐这块玉蛹倒是别致,可是要出手?”白书生右手细细的感受这抹温润。
姜谨眼光流转,轻笑一声,“白先生看来是不认识这个东西,明明是玉蝉,怎么说成玉蛹,这两者可差别大了。”果真谨慎,如若不是这枚玉蝉的主人,今天怕不是得交代这儿。
那林萍云又是怎么见到祝老大的,果然是女主的力量。
白书生眉眼带笑,对上姜谨的目光,目光温和诚恳,虽然心中还带着基本的警惕,可到底是放松下来,认为姜谨是自己人。
“是我的错,我的错,还望小姐不要计较。”说完,弯腰拱手以表示歉意。
“应该的。”姜谨抿嘴微笑回礼,神情亲切,“按照母亲和您们的关系,我还得叫你一生舅舅。”
这下,白书生是真的怔住,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不到他肩膀的小女孩,当年和姜母结拜的是祝云,这声舅舅怎么都喊不到他的身上去。
“母亲曾和我说和您和祝舅舅的事情,我懂,这声舅舅不是理所当然。”姜谨自己是异性恋,对于同性这件事,她不反对,也没资格反对。
爱本就是心之所向。
一句理所当然听得白书生心中酸涩,他不是一个容易感性的人,只是这么多年,他承受过太多异样的眼光。
“好孩子,好孩子。”白书生高兴得直点头,慌乱在身上摸索,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东西当见面礼。
姜谨拉住这位过分显小的舅舅,好笑有无奈的说:“白舅舅,白舅舅,自家人自家人。”
看着浑身激动到颤抖的白书生,眼中深不可见隐藏着浓厚的嘲讽,一个对多年不见结拜姐姐的女儿都会下意识护着的舅舅,一个是在一起生活多年女儿都能为利益出卖掉的亲爹,这两者,真是格外的讽刺。
白书生咳嗽两声,不好意思的看着长得娇娇软软的侄女,“我这出来太匆忙了,身上没带东西,等回家,对对对在,走走走,回家,舅舅给你找一件最好的见面礼。”
说完,竟真不管地上的人,也忘记了自己来这儿目的,直接想拉着姜谨往回赶。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认亲的场面,这位美……啊,不,小姐是祝老大和白先生的侄女。
这下玩大了。
黄毛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心中升起一股悔恨,他今晚干嘛要喝酒,喝醉误事,诚然不欺我。
姜谨拉住直奔家中的白书生,“舅舅,这事还没完呢。”
白书生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人,神情冷漠,“既然得罪你,就消失吧。”
黄毛瘫软在地上,消失!
跪在黄毛身边的二人吓晕倒在地上,其他说了荤话的人脸色吓得发白,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瞎说什么话,惹事了,惹上大事了。
“他们平日里怎么样?”姜谨不习惯轻易夺人性命,但不反对白书生的处事原则。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处事原则,对于白书生来说,他不狠,别人要他们的命。
白书生转过身,仔细的查看这几个人的面貌,半响,“是黄二他们,平日虽然嘴上没个把门的,但心思不坏,他们怎么惹你了?”
姜谨倒是没想到说话这么难听的混子在白书生的口中居然还能得到一个心思不坏的评价,“他们没有调戏女人?”说实话,刚刚经受这一切,作为受害者她有些不太相信。
白书生眼神一厉,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这几个家伙看小侄女长的漂亮起了不好的心思,“平日里没有。”刚刚发生了。
姜谨没想过赶尽杀绝,既然不是惯犯,而且刚刚已经受到了惩罚,“算了,绕他们一次。”
白书生眼神一暗,想说些什么,可触及到姜谨清透的眼神,无奈的摇摇头,“走吧。”
“嗯。”
面对白书生的无奈,姜谨没有多解释什么,她不是地地道道的民国人,她受过高等教育,经历过法律的保护,所以能用法律解决的事情,她就不会采用暴力手段。
世事无常,生命真的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