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顾敛光,从前父亲是日理万机的家主,与自己并未有过多交流,顾音书心里是崇拜顾敛光的,同时,也是害怕顾敛光的。但自那夜过后,顾敛光像是变了个人般,日日都会抽出起码半个时辰陪着顾音书,尽管她这么大了,已经不需要父亲的陪伴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都不用直觉,但凡带点脑子都能猜到顾敛光和顾末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顾音书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这天,是夜,顾音书下定决心要去问问顾敛光为什么最近师姐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还没走近顾敛光的房间,顾音书便听见房里传来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
“狗屁不通!一派胡言!”顾敛光的声音仿佛要震透云霄般。
“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自己心里有数。”女声有些抽泣,但不难辨认出,是顾末的声音。
“滚!给我滚!”顾敛光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耐性。
房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顾末抬眼便看见站在二十米开外的顾音书,呆呆愣愣地望着她。
顾末红着眼,脸上还有泪痕,她恶狠狠地盯了一眼顾音书,甩开步子走了。
顾音书被顾末那一眼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原来温柔的师姐也会有这样似毒蛇般的眼神。
透过门缝,顾音书看到房内一片狼藉,从前顾敛光爱惜的各种花瓶、瓷器、砚台、书桌全都碎了一地。
顾敛光脸上还挂着怒容,不知为何,顾音书竟觉得自己素来一身正气、强大精干的父亲,有些像一只被踩着尾巴的老鼠。
顾敛光发现了在门外的顾音书,脸上有些尴尬、窘迫和几分错乱,他一挥衣袖,将地上的惨景悉数拂去,收敛脸上的怒容,换上了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
顾敛光:“音书,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顾音书:“父亲,我···你和师姐没事吧。”
闻言,顾敛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神躲闪道:“我们不提她,音书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顾音书看出了顾敛光的躲闪,微微一笑道:“没事的,就是突然想过来看看父亲。现在看过了父亲,我就先回了。”
语罢,顾音书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音书······”顾敛光开口叫到,却没能叫住顾音书。
半年后,顾敛光宣布与顾末订婚。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音书还十分震惊,但在内心,却还是祝福的,毕竟,她从小便将顾末当做自己的母亲。就算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顾末对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但她却愿意相信,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顾末会告诉她原因。